泉箫将这朵柰花收进怀里,“少看,不要停,只管往前走。”
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地方,不知道还要看见多少难以忘怀的风景,要是每一步都停下来,难免消磨勇气,不如抛却那些心思,一鼓作气。
泉箫走在最前面,她的心里就只有那座皇宫。
穿过前街,就来到宫门前,宫门大开,除了早朝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平凡的就像任何一个她们去上早朝的日子。
但只要稍稍往里一看,她们的这个梦境就会被击碎,到处都是一片破败,原来败军之城的宫门是这样,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只有颓败。
陛下亲自放的火,烧了三天三夜,一路沿过宫墙,烧到宫门前来,烧断丹赵最后的一根弦,至此,丹赵覆灭,史书上再也不会有丹赵的名字。
泉箫的手抚上宫门,轻声道:“臣回来了。”
她们纷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臣等,回来了。”
穿过偌大的宫殿,没有富丽堂皇,只有窒息之感,她们带着雀安安一直往里走,就好像里面还有另外一处天地一样。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映入雀安安眼帘的是一扇石门,这扇石门完好无损,就像今日才叫世人看见一样,左右各立着两个大的圆盘,圆盘的中间又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圆,刚好与泉箫应默的手掌相契合,应默和泉箫对视一眼,同时按了下去,石门轰隆一声,在众人面前打开,露出来后面一条长长的甬道,尽头仿佛若有光。
泉箫勾唇一笑:“丹赵将从这里新生。”
她率先士卒走在最前面,原来丹赵后面当真有一处另外的天地,雀安安的心里一紧,她越发觉得事情深不可测起来,可能要出大事。
…………
“这还只是到了华金附近,有传闻,丹赵皇室的墓都在华金的东侧。”
但眼前一片幽暗树林,要想走过去,还是需要费一番大的心力,但都到了丹赵的都城华金了,她们之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钟晚将那两幅画展开,和从鹰在一起看,池青道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也许是即将到手的黄金,就连一向冷静的钟晚也兴奋起来,不再在意池青道多看了一眼。
那是池青道第一次见到那两幅画,两幅画分开看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玄妙,就算是拼接到了一起,也只是将墓室拓宽了而已,但只要将这两幅画叠在一起,再捧了火折子小心翼翼从画的下面照过去,那两幅画马上就有了变化。
重叠在一起的画在火光的照耀下,逐渐在画上显现出来一条路,那两个墓室大致相通,布局也一样,但错落在一起,就错落出一条通往主墓室的路出来。
丹赵人尤擅机关,这些年对丹赵的黄金痴心妄想的人不少,却一一葬身在丹赵那设置的精妙绝伦的机关之中,无人生还,渐渐的,丹赵的皇室陵墓便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很少有人再敢去一探丹赵黄金的究竟,毕竟黄金重要,但没命花也不值得。
有这样两幅画,就可以直接到主墓室,路上不知道可以避开多少机关。
是谁会花巧思画出这样两幅画,难道指引的就只是黄金的所在地,池青道心里有疑,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所谓主墓室的地方,一定存放着更为重要的东西,不为世人所知的东西。
是丹赵的秘密,是君闲尚还没有查到的隐晦东西。
一头扎进面前的树林里,她们都有意让池青道打头,不怀好意都快写到脸上了,池青道轻轻一笑,居然就此点了头。
要是前面有危险让池青道殿后还好,有时候她总会出手捞几个能活下来的,但若是前面有危险让池青道打头,她只会一一避开危险,将危险留给后面的人。
同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池青道殿后,但既然她们想要她去送死,那池青道就成全她们。
有人在窃窃私语,多半都是池青道在船上多有照拂的那几个,但她们也做不了什么主,只好听天由命。
望一眼树林,里面大雾弥漫,情况未知,池青道举起属于她的那一支火把,捂住口鼻坦然自若地走了进去,很快池青道的火光就被大雾拢住,只剩下一个可以看见的小点了。
钟晚和从鹰带着人跟在池青道后面,树林里比她们在外面看见的还要暗,几乎不见天日,周围树木高耸入云天,但总不至于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而且这雾着实古怪得很。
池青道将火把举在前面,这些雾一点儿也不见消散,反而有越来越浓的趋势,丹赵的防守只怕是从这里就开始了。
池青道独自走着,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身后的人都不见了,到底是迷雾还是幻境,池青道分不清楚,但她还是在一味地往前走。
越往前走,这树也挨的越来越近了,大有将池青道拦下的趋势。
但池青道那是什么人,就算是今天将她卡在这里,她也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一旦她认定了什么事情,就绝没有后退的可能,她就是要穿过这片树林,到丹赵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