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多闹了几次。
第二日圣上精神抖擞,她却是差点没起来。
如今更是揣上了孩子。
算算日子,很可能就是那晚的好事。
钟离熙摸摸肚子,迄今为止还偶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了孕。
“那日跳舞的女子呢?”钟离熙问。
成德记性很好,扒拉出这么个人,“那女子是中常府的女官,前些天已经回家了。”
当然主动还是被动,就不用说了。
自从上次遭遇这事,成德长了心眼。
帝后每次散步的时候,都提前将御花园的闲杂人等带走了。
不然两人早就被偶遇八百遍了。
叶敛还记得这人,“想看歌舞可以叫教坊舞姬,那人心思不纯粹,莹然不要被骗了。”
“臣妾又不是小孩子。”钟离熙笑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身侧之人呢。
她只是没想到叶敛也能看透。
男子对这方面不该很迟钝吗?
叶敛很坦率,“谁也不傻,你情我愿是情趣罢了。”
朝中的官员个个有莲蓬头一样的七窍玲珑心。
连这点伎俩都看不清,早就被美人计整下台了。
至于府宅中妻妾争宠,讨好的都是自己,难得糊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离熙想到那晚他做的好事,吸了一口气,戳戳他的胳膊,“那你是故意的?”
知道她满意,会纵容,所以闹得那么凶。
叶敛眼中蕴着笑意,“你猜?”
钟离熙耳尖红了,窘迫控诉,“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坏。”
她的小心思全被他看清楚了。
亏得她自认为掩饰得极好。
叶敛觉得“坏”有一丝丝冤枉,他承认是顺手推舟,但……
“你酒后那次更过分,我之后也没故意灌酒。”叶敛提醒。
这句话简直火上浇油。
钟离熙的酒量不好,但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第二日完完整整地记起了她酒后的大胆行为。
虽然那晚是顺其自然,但酒也起了至少五成的作用。
钟离熙恶从胆边生,拽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咬完,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叶敛看着手上的牙印,想到了御医的话:
孕妇的情绪波动明显。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御医,果然,确实很明显。
叶敛跟上钟离熙,心想,他也很冤枉。
就那晚放纵了一次,然后就察觉到钟离熙腹中有了精神力波动。
一怀孕,至少前三个月和后四个月不能同房。
还打破了计划,不得不提前规划。
“我现在就是为那晚的冲动买单。”叶敛幽幽叹道。
好在钟离熙的气来的快去,去的也快,叶敛才不至于被凤仪殿拒之门外。
当然,这也足够子夜看笑话了。
转着圈嘲笑宿主手上留下了“爱的烙印”。
为此叶敛特意“叮嘱”尚食局,不要给子夜带盐的食物,对它身体不好。
在两人和好后,子夜的“淡食”依旧没有换过来。
只有子夜受伤的世界达成!
西秦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内部达成了归附的意见。
但唐清依旧提出了几个条件。
“陛下若同意这些条件,我愿意辞相,任凭处置。”唐清不卑不亢道。
纸上明确写下了西秦归附大周后,百姓的待遇和故地的处置。
甚至包括科举时,西秦百姓须占取的最小比例。
方方面面保证了狄人归附大周后,不会被用作炮灰或苦力。
叶敛理解他的谨慎,但一码归一码,“前面的朕都可以答应,唯有一条不可以。”
“西秦故地官员必须设流官,吏部指派。”叶敛道。
否则依旧任用狄人为当地官员,归不归附有何区别。
等西秦缓过气来,转手把大周蹬了,他白废心思。
唐清退后一步,妥协道,“长官吏部指派,副手当地选任。”
似乎怕叶敛不同意,唐清接着补充,“副手选任经朝廷任命。”
叶敛见他态度坚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大周的制度是官员不可任家乡长官,防备的是上下其手,为家族谋利。
但副手就没这么多要求了。
多的是举人秀才自知向上科举无望,在家乡县衙中为师爷或幕僚。
又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商讨,西秦归附的大小事宜是彻底定了下来。
叶敛拿到了西秦王庭的册玺,改为陇西路。
从此世上再无西秦,只有陇西。
朝中文武百官见证了此等青史留名的大事,皆是面色红润。
然而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