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辰站在门口,望着手里的簪子许久,才将它收起,走进屋内。
他站在纱幔后面,看见罗汉床上坐着的纤瘦背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温宴要求荔枝准备避子汤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他还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
不过他自己调节好了心态,就默默的将那避子汤换成了补药。
“宴宴,今日天气好,不若我陪你在院子里散散心,你看如何?”他没有说这避子汤的事情,想说点旁的哄温宴开心。
温宴不回话,只淡淡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静默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赵彦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温宴面前坐下。
他拿起茶壶在杯盏里倒了热茶,放在温宴面前,“避子汤......我没有怪你的,我想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要不要孩子也没什么重要的。”
“是吗?”温宴反问道。
这句话可踩到她的痛点了,“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你还时常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那不是强迫,是与你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我们都成亲了,床笫之间不就是这些事吗。”赵彦辰耐心解释道。
“简直就是笑话。”温宴冷笑,她将杯盏打翻在地,“别说废话,我不想听。”
“宴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赵彦辰很是无奈的看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往日根本就不可能做的事情,对温宴倾注了全部的心思,怎么她还像只刺猬似的扎他。
“原谅我,好吗?”他低声问道。
“抱歉,我原谅不了你,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温宴冰冷道。
赵彦辰无法,只好去到书房。
夜里,赵彦辰百般哄温宴,温宴都不想理他,赵彦辰便用自己的法子哄她开心。
不过温宴只觉得那事根本不会让她开心,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
就这般又过了许多日。
温宴每日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院子里等人,等待宣芷的到来。
她没有别的法子出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可是,一连等了多日都不见人过来,她便开始焦虑起来。
“荔枝,你再去前院看看,宣小姐有没有来过?”
“夫人,宣小姐真的没来过,今日也没来,婢子已经去看过了。”荔枝也很无奈。
近日夫人越发的想要走了,经常魂不守舍的,她也开始担心夫人的身体状况来,怕她扛不住,哪天就病了。
“不如,婢子去太傅府外打探打探吧。”荔枝道。
“好,你快去。”温宴急道。
“嗯。”荔枝点点头,忙跑了出去。
林值在门口值守看见她出来,将她拦下,“你要去哪儿?大人说你也不能到处跑。”
“夫人说她一个人待着倦了,想请宣小姐过来坐坐......”荔枝说这话时眼神还有些闪躲。
林值连忙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上回的事情我可是都听见了的,实话告诉你,我们能猜到的事情大人也能猜到。”
“上次宣小姐走后,大人便与太傅府传了口信,说宣小姐想要逃婚,宣府就将她禁足了,你现在去也是白搭。”
“什么?!”荔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那夫人怎么办?我看她日渐消瘦心里难受的很。”
说话间,荔枝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林值忙扯袖帮她拭泪,“别哭,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也没办法,只能帮到这儿了,你我都是签了死契的,又不能忤逆大人放走夫人。”
“为什么不能?”
“本朝律法规定,签了死契就一辈子是主家的下人,下人若是做了忤逆犯上之事,不仅小命难保,还会殃及家人,你我都还有亲人在世......”
闻言,荔枝彻底泄了气,这确实是没得法子了。
“我可怜的夫人该怎么办啊。”她哭着道。
“别太难过,总不是有两种可能,一是过个一年半载夫人想通了,就皆大欢喜。二是来个变数,比如说赵老太爷。”林值望着不远处的人群说道。
“赵老太爷?”荔枝忙止了眼泪,“他要来了吗?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等到那时,我们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留给给夫人走的机会。总之,最后大人发现就说一切都是赵老太爷做的......”林值低声说道。
上午他便知道老爷子进城了。
他在北门的时候被人接走,虽然林值不知道那人接他所为何事,但是他觉得肯定同夫人有关。
因为那接赵永权的人是张府的护卫,迟承。
玉露酒楼,二楼天祥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