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慕炤双眼亮如星子,“那我们快些进去,说要回去,我这心都要飞了。”
“好,那我们这便进去吧。”
“请。”
于是,队伍便浩浩汤汤的入了城。
城外树林里,赵彦辰骑在高头大马上,遥遥的望着温宴的马车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城门口。
他微微弯了弯唇,她安全了,这下子她就不需要再受那颠簸之苦,可以好好休息几日。
等到队伍完全消失,赵彦辰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
温宴被领着到了别院,一进屋子,她便直奔卧榻,褪下鞋袜,栽倒在软被上面。
“真是累死了,终于能安稳睡一觉了。”她将脸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宣芷拿着茶壶倒水喝,见她这样,噗嗤一声笑了,“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分寸可不好哦,赶紧翻个身好好躺着。”
温宴摆了摆手,“不要。”
宣芷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丢在桌上,赶紧跑到塌边将温宴翻了个身,“可别压着我的干儿子了,压坏了我要找你算账的。”
温宴平躺在榻上,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眯着眼睛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又在榻上滚了滚,“看,一点事没有。”
“快别闹了!”宣芷急的忙褪下鞋子跳上榻,将温宴按住,“可消停点,大夫说了,你身子不好,要谨慎些。”
“好~听你的。”温宴叹出口气,再不动了。
她望着白色的帐顶,想着宣芷关心她的话,忽得便想到宣芷的家人,他们应当也是这样担心她的吧。
这丫头离家出走几个月,时间已经够久的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飘着吧。
“我是说假如啊,若是哪一日你的行踪被你家中之人知道了,他们传来家书让你回去,你该怎么办?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没呢。”宣芷松开温宴,挨着她躺下,同温宴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望向帐顶,“到那时再说吧。”
“我家中本来就重男轻女,他们向来只喜欢我哥哥,对我......倒没那么在意。我离家出走他们可能只会觉得丢脸,没了面子,应该都不会想我在外面过的如何。一群爱男不爱女的人,我也不想看见他们。”
温宴看向宣芷,沉默了片刻。
“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还有这样的烦恼,当真应了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原来我是很羡慕你们官家小姐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不羡慕了。”
“那可不嘛。”宣芷翻了个身,面对着温宴,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话说,若是我没了去处,往后能一直跟着你吗?你会嫌我烦吗?”
“怎么会!”温宴戳了戳她的脸颊,笑了起来,“你愿意在我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全凭你心情。”
“真的?”宣芷诧异道。
“真的。”温宴笑盈盈的回她。
宣芷看着温宴的脸,停了片刻,忽然突然惊叫道:“呀,温姐姐,你居然有酒窝诶。”
温宴被她吓得一抖,忙拍了拍胸脯顺气,“一直都有啊,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吓到我了。”
宣芷哦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平躺在榻上,忽然沉默了起来。
她有些后知后觉,问完才记起来温宴先前遇见的糟心事。
那种情况下,人怎么能开心得起来,不开心,酒窝又怎么会出现呢,她怎么那样笨!
但愿温姐姐往后都能如今日这般开心,宣芷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阿芷,我想睡觉了,你去同别院管事的说说,晚上不要来唤我用膳,也别来打扰我了。”温宴闭上眼睛,拉过寝被盖上,“你去用膳吧,用完膳也去睡一觉,这么多日子都在马车里度过,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宣芷起身下榻,帮着温宴掖好被角,“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吩咐。”
“嗯。”温宴轻轻的应了一声,呼吸逐渐趋向平缓。
宣芷便知道她已经快睡着了,取下金钩上的帐幔,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用过晚膳后,她也回去歇着了,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张阑之一直到夜里午时中期才回到别院。
他饮了许多酒,下马车都是迟承扶着的,今日慕炤高兴,一直拉着他叙话,从十七岁征战开始一直说到这次彻底消灭敌军。
张阑之期间想走,也被他给拉了回去。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陪着慕炤,直到慕炤酒足饭饱,酒席才散。
“迟承,你也下去休息吧。”张阑之扶着廊柱,站的有些不稳。
“大人,你醉了,属下送你回寝房。”迟承不放心,不敢让他一个人走,生怕他摔一跤磕坏了哪里。
“没事,你下去。”张阑之挥开他的手,“这是命令。”
迟承无法,只好答应,“是,那大人可要当心,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