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搭在三脚架上调整机位的手指一顿, 叹了一口气看向她, “因为……”
拉长的语调, 吊足了祝文文的好奇心,“因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想许的愿望。”
岑溪飞快道。
“什么啊,你又逗我。”祝文文脸蛋气得鼓起来,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杵着的张颂,“你和张颂两人就喜欢逗我。”
岑溪调了调相机模式,改成延迟摄影。
“逗你才有乐趣。”
要是放在以前,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周倦重逢,能够一点点走进他的身边。
只求往后的点点滴滴都与他有关。
流星划过,年少时许许多多的愿望都是与周倦有关。
现在,再也没有了那些想法了。
愿望不必实现,倒不如当作一场镜花水月。
恍过神,岑溪侧头看了一眼祝文文,发现她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干燥。
“对了,我放在帐篷里的那个包里面有补水喷雾,你待会记得喷一点。”岑溪指了指她的面颊,“沙漠气候干燥,皮肤要适时补水。”
“好,谢谢岑姐。”
祝文文笑着道。
夜里气温低,岑溪去帐篷里找了件棉服披在肩膀上,而后盘腿坐在早前铺好的那条毯子上。
晚间温差大,光污染小,星空格外耀眼。
那些苍翠的树木,模糊成一片片阴影,被这璀璨的星空笼罩。
帐篷旁支了一个照明灯,灯光开得很弱,些微暖色的光圈给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份温馨。
岑溪双手绕在膝盖上抱住自己的腿弯,下巴搁在膝盖上。
弓着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微微抬起头却只露出一双杏眼,瞳孔里倒映着天空中满宿的星辰。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许久。
“还不去睡?”
张颂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两瓶矿泉水,将其中的一瓶递给岑溪。
“现在睡不着,待会再去睡。”
岑溪接过拧了拧,发现拧不开又丢到张颂的怀里。
“岑溪,你真没用,连瓶水都拧不开。”张颂笑话道,“还得靠我。”
然后他将瓶盖拧松,重新递了过去。
岑溪伸手接过张颂递过来的水,“谢谢,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你这个当老板还没睡,我这个做下属的哪敢。”
张颂蹲下身子,坐在她的身旁。
岑溪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水,“信了你的鬼话。”
这人从来的第一天就一身名牌服饰,看着一点也不像是来上班的社畜,更像是贵家公子出来体验生活。
索性相处下来业务能力还不错,她看见装看不见,不然她可开不起他的工资了。
“小文呢?”
“她熬不住了,先睡了。”
张颂目光落向星辰。
“那你还不去睡?”
岑溪将瓶盖重新拧回去,而后微微侧了侧身子,将水瓶放在一旁的沙地上。
随意搭在肩头的棉服随着手臂间的动作滑落,袖口跌在黄沙里。
细沙填补空隙,沾满了土黄色的细沙。
张颂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笑了下,“我现在不困。”
岑溪捞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尘土飞扬,还有些怎么拍也拍不掉。
掌心沾了些沙子和灰尘,手指有些干燥。拿湿纸巾擦了擦,才勉强好了点。
“行了。”岑溪缓缓站直身子,指了指沙地上垫着的那块毯子,“我去睡了,你要是熬不住了睡觉前记得给我收起来。”
张颂仰头看了一眼,立刻站直身体,“我不坐了。”
岑溪揣在衣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重新塞进口袋,侧头看了张颂一眼,“随便你。”
“给我收拾好了就行。”
岑溪笑了笑。
*
时间线拉回到新年当天。
零点已过,新的一年到来。小摊小贩早已撤摊,桥上桥下空荡荡,只有硕大的LED屏幕在滚动播放新年祝词,大红色的光芒在雪夜里闪闪发亮。
周倦脊背抵着路灯杆,微微垂下头。手指塞进衣兜口袋里,那里还有早前栗子留下的余热。
落雪不大,飘在他的肩头上,很快就融化成水,黑色的棉袄被一滩水渍给晕染开,痕迹明显。
他在等,等岑溪回头。
可是没能所愿,好像自从重逢后,所有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事情往无法预料的方向飞速发展。
“小伙子,怎么一个人在这?”
一位衣衫显得有些陈旧,手指布满老茧,头发花白的老人推着糖炒栗子车摊从周倦身旁经过。
他认得周倦,这个小伙模样俊俏,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姑娘过来买栗子,生意颇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