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是不可能铺稻草的。
地面水迹浸润,除非沷油,要不然,根本烧不到女牢那边去。
最后向左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条地缝,这地缝不大,仅一个拳头大小的样子。
年久失修的地牢里,像这种地逢很是常见。
向左在地逢前面思站了良久,然后一拳头出去,将地逢打出了一个大洞。
“总都!”
向左伸手进去,摸了摸。
一手的脏东西。
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蝙蝠屎!还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属下不明就里,“是什么?”
“油,原来真是用蝙蝠带进来的吗?”
向左拿出一个火折子,朝里面一扔,地缝里,零零星星地烧起了一团团小火苗,一直蜿蜒出去……
“走,看这蝙蝠是从哪里飞来的!”
众人全部精神抖擞起来。
大声呼喝,“走!!总督大人发现重大线索了!”
另一处环境好一点,更高级的牢房内。
这里干燥,还有阳光照洒,里面床,褥子,桌椅,茶具,马桶都一应俱全。
廖长鸣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围棋,闲暇的时候,他自己与自己下棋,一下一整天的。
此时,廖久坐在他的对面,廖久与他对弈。
廖长鸣的心思不在围棋之上,一直求着廖久把他放了。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子,你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你忍心看着你老子吃这么大的苦么?咱们大安国百善孝为大,你们已经处罚我这么久了,我也知错了,我每天呆在这里,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自己与自己下棋,都快变成了傻子一般,你忍心不?你让你娘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享天大的福,你让你爹一无所有,变成了阶下囚,你像话吗?你!还不赶紧让人把我放了!”
廖久认真下棋,半晌才回一句,“姚氏在牢里关着,被火烧死了的事情,你知晓不?”
廖长鸣手一抖,又下错了一步。
“姚氏死了?是不是又是你娘亲干得好事?她都到了那地步了,你娘亲还不放过她?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唉!都是我的错,我无能,我没法协调两房妻室,我廖长鸣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姚氏……算了,事到如今,姚氏死了就死了吧,也算是她解脱了,在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唉……”
廖久嘲讽道,“死了就解脱了?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两房妻室?想得齐人之美?但凡二选一,你也不可能落到这个地步,姚氏也不会死。”
廖长鸣老脸一红,“我怎么选?一个是你的生母周夫人,一个是我乡下的糟糠之妻,我怎么选?谁是我能割舍得下的?”
“你不如这样说,一个是权贵,一个是道德,你都想要,你既不想错过权贵,你又怕别人说你不道德!然后,你两头都没有捞着,你要是选周夫人,重金安置姚氏一家人,让他们回乡下去过土地主的日子,也好比在京城里迷失了眼,丢了性命强,你也可以在京城里过你的权贵日子。你要是选姚氏,你不能在京城里立足了,你可以带她们回乡下去过逍遥快活的大财主生活,谁人见了你,都要尊称你一声清宁候,哪怕穷,那也是清贵之家,是先皇推崇,现皇不可不敬的人物!可是你,偏偏两者都想要。”
廖长鸣被怼得哑口无言。
随即,
“姚氏都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得把我放出去,我总呆在这里,成何体统?我与周氏和离了,她这个狠心婆娘不管我,你是我儿子,你总得管我吧!”
“先不急,姚氏以前认识什么人,与什么奇怪的人,有来往吗?”廖久问道。
“她一个乡下来的妇道人家,能认识什么人?还奇怪的人?没有啊!你这样问,什么意思?她又犯啥事儿了?人家都死了,你们还在查什么?让人死了都不消停的吗?无恙,你不能跟你母亲一样没良心啊!姚氏可对你不薄啊!”
廖久嗤笑。
“我就随便问问,怀疑姚氏是被人害死的,是被灭口的,看她生前有没有干过什么出离的事情,认识什么人来着,好给她查下冤情。”
廖长鸣斩钉截铁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你母亲周夫人吗?去查她!把她也抓起来!擅自搞死人命,咱们大安国没有这么狠心的一位诰命夫人!”
廖久将最后一颗棋子按在棋盘上。
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廖长鸣,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说完,站起来就走。
廖长鸣被他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喂,你别走啊!你先让人把我给放了啊!”
廖久已经不见人影了。
“喂!儿子!无恙!你放了你爹啊!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说胡话了……”
廖久出了牢门,向左的人就赶到了,“摄政王,我们总督在牢里找到了大线索。”
“快带我去!”
林夫人是带着诚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