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久:“?”
席久:“???”
席久:“?????”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脸上鲜少的露出了几分震惊和茫然。
他似乎没听懂阮柒在说什么。
一个拿大锤子敲人骨头的骨科医生,祖上竟然是打铁的?
这合理吗?
阮柒知道席久在想什么,硬着头皮解释道:“李师叔他父亲当年是个铁匠,李师叔从小就跟他在火炉前转悠。不过后来时代发展起来了,他父亲觉得打铁没出息,就让李师叔转了行。李师叔拜入师门后,我太师父发现他力气特别大,就让他专门学习骨科了。”
“打铁和骨科医生虽然职业跨度很大,但都是挥大锤子的。所以也算是……有点联系?”
阮柒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席久听的也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再次看向老李家祖传按摩馆的牌匾,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见识短浅,不知道这世上的事还能不着调到何等程度。
眼见着席久的反应越来越看破红尘,阮柒也绝望的放弃了挣扎。
她破罐破摔的拉着席久跨过四合院的三道门,刚进入内院,就听到了一声洪亮有力的——
“王炸!”
“不要,你出!”
“三带一,要不要?”
“不要!”
“四带二,要不要?”
“老子不要!你继续出!”
“一个三,赢了!给钱给钱!”
“怎么又是你赢?白老太太你是不是出老千了?你都连赢五把了!”
“老李头你嘴里放什么屁呢?自己玩不明白就说我出老千?你信不信我拿银针扎你!”
“你来扎啊!我李金钢纵横骨科这么多年,还能怕你小小银针咋的?徒弟快去,把我的御用铁锤找出来!我今天要和白老太太一决雌雄!”
“还御用铁锤?我呸!快七十岁了你抡得动吗?老胳膊老腿万一骨折了,你自己给自己打石膏啊?”
“嘿哟你竟然敢说我老?我跟你拼了!”
偌大的院子里,两个穿着老头衫大花裙的老头老太太开始互相往对方脑袋上砸扑克牌。
另一个坐在桌前的老头手里捧着瓜子,笑呵呵的看俩人打架。
老李头的徒弟苦哈哈的劝架,然后被自家师父和师叔喷了一脸口水。
走进来的阮柒:“……”
她艰难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席久。
席久俊眉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写满了‘这就是正经师门’?
“……”阮柒窒息的捂住心口,觉得自己急需一个氧气瓶。
院子里的几人闹得热火朝天,全都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两个人。
就在这时,偏房正屋的门忽然开了。
一身暗红色长褂的聂北楼阴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吵什么?!”
聂北楼一声厉喝。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几人立刻从大老虎变成了小鹌鹑,一个个缩手缩脚的站在原地,安静如鸡。
聂北楼扫了眼满地的扑克牌,满面怒容:“在外人面前如此丢脸,还有没有点规矩!”
外人?
李老头几人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站在院门口的阮柒和席久。
他们的目光瞬间全落在席久身上。
“这位是……”
“李师叔,这是我男朋友。”阮柒拉过席久的手,笑着向几人介绍,“他叫席久。久久,那位就是抡大锤的李师叔。旁边那位是白师伯,坐着嗑瓜子的那个是冯师伯。被喷满脸口水的青年人是李师叔的徒弟,徐海师兄。”
席久听着阮柒的介绍,视线在几位长辈脸上一一扫过,心中微动。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位坐着嗑瓜子的冯师伯应该叫冯昭,是华国药学会的会长。
那位跟李师叔对骂的白师伯白老太太,好像在华视台某个中医养生节目里以专家的身份出现过。
而那个被阮柒称为徐海师兄的青年人,他以前陪家人去帝都一院骨科看病时,似乎在副主任一栏上见过他。
院子里这几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竟然都是医学界有名的大人物。
席久再一次对阮柒师门的实力有了认识。
他松开阮柒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冲几位长辈恭敬的鞠了一躬。
“几位前辈好,我叫席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