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狂风巨浪没有影响他们分毫,回到住所后沈归鹤先是给朱桓倒了杯水,让他稍坐一会儿自己去房间拿剧本,直到这时朱桓才耐下心来打量着这间屋子。
它是一个大平层,一梯一户简约风,朱桓扫视着房子,他突然记起很久以前他曾和沈归鹤挤在逼仄狭小的出租屋里,蜷缩在电炉前,彼时的自己曾幻想出名后他要想要一间大房子,倒不是像别墅,这样走路太累,稍大一点就好,里面的装饰不要太复杂不然看的眼花,要有一扇落地窗看到一窗之隔的屋外的灯火,还要有飘窗,因为他要坐在上面发呆和创作。
时间太久远他只从犄角旮旯里挑出了些芒昧的记忆,他依稀记得是沈归鹤握住了自己冰凉的手,虽说冬天的两块冰放在一起还是冰,本想甩掉的但看到沈归鹤手上的冻疮自己突然就心软了。
模糊的声音重现在朱桓耳边,沈归鹤说:“那我一定要帮阿桓实现这个愿望,然后空出的白墙上面就挂着阿桓以后拿的奖,还有……”他有些羞赧,“还有我们的合照以及阿桓你的床照。”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朱桓咬了咬后牙槽,然后他决定放弃回忆,狼狗变成疯狗这是木已成舟的事,追忆过去是最没用的,在娱乐圈这些年的千磨百折,把他打磨的不再有年轻时的棱角以及初入圈时的远大抱负,朱桓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讨好沈归鹤,把人哄高兴了然后趁他不注意卷钱跑路,跑到西藏、青海、新疆去过自己的旅居生活。
“阿桓。”现实中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
“嗯?”
“这个是剧本你看看。”一本薄薄的本子递了过来。
朱桓接过翻看起来,沈归鹤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凝瞩不转的看着他。
朱桓7年前突然的离开,他也曾想过怨恨,可是对朱桓的爱意就像没入骨髓的毒药,无法祛除,他只能无视彻骨的爱意和朱桓离开后钻心的剧痛,但时间长了心底生出的思念就如同潮涨般将他淹没,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被无法倾诉的爱恋折磨的整宿无眠,后来他开始学会克制,但一在有朱桓的现场,他竟然控制不住把对方拆入腹中的想法。这时沈归鹤才发现自己早在朱桓离开的这些年月里,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想独占朱桓的疯子,亦是一条贪婪、丑陋、残暴可怖的鬣狗。
“所以说我饰演的是谁?”朱桓问到。
沈归鹤突然起了恶意的、玩味的心态,“你觉得呢?”
“是那个被他爹卖去冥婚,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那个?”朱桓有些不可置信。
自持冷静的表象被戳破,他颇为咬牙切齿的说到,“沈归鹤,你玩我呢?”
“别生气阿桓,你现在被人泼在身上的脏水还没彻底洗干净,而你之前也就是个流量,这算是我给你定下的转型作。
角色前后的反差很大——之前是不谙世事的烂漫孩童,在冥婚后火烧荣府成了厉鬼,这种角色往往出场不多,但是肯定是这个单元里最吸粉的,而且很锻炼演技。”
沈归鹤说着坐了过去,搂着朱桓继续道:“导演和我是老相识,我和他已经说好了,发布会结束的后一天的下午你就去试镜。”
看着朱桓纠结时下意识微微嘟起的嘴,他柔声哄道:“当然阿桓觉得不好的话,我可以和导演商量着换掉,决定权在你。”
“好吧……”怀中的大鸟侧了侧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中,“那你得教我,给我补习补习。”
沈归鹤摸着朱桓柔顺的发,“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