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线落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小方隐秘的空间。
男孩俯在女人身上,拱起的脊背将衬衣上的褶皱拉平,女人的手慢慢在他的背上拂动、抚摸,感受这具年轻的身体中情欲的激荡。
不知道吻了多久,二人唇齿相离,嘴唇红肿,上面覆着一层晶亮的水液。
颜默衣衫凌乱,衬衫上两颗扣子解开,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胸膛,正随着他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
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双眸雾蒙,两手来回抚摸他的锁骨。
而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手握住她赤裸圆润的肩头,轻轻摩挲着。
他垂下头,又欲含住女人的芳唇,一览甜蜜,但两只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忽然将他用力推开。
颜默怔了半晌,缓缓起身。
叶羡坐起来,两手抚着潮红发烫的脸,神智逐渐清醒。
她究竟做了什么。
他无言看着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过纽扣,一颗颗系好,仿佛在料理一场无终的残局。
叶羡没有看他,她从沙发上站起,两条腿因为方才的热吻而颤抖发软,但能支撑着勉强走几步。她逃似的跑到房间,关上门,重重躺在床上。
女人涂着红色蔻丹的纤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乱划,焦躁不已。
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而已,应该不算出轨。
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门外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抬起手,按摩胀痛的太阳穴,幢幢暗影落在他的眉眼间,平添阴郁。他沉沉的目光投向她房间的门,毫不掩饰眼底浓烈的欲。
情欲、占有欲。
某些约束,似乎在刚才那个吻中,已全然崩解。
叶羡等到颜默走才出门。
叶言早就回来了,看到她一脸疲累从房间里出来,坐到他旁边,不似往常活泼。
他关心道:怎么啦姐,还不舒服吗?
还好,今天玩累了。
她也有玩累的时候?叶言不可置信,转眼又笑了笑:睡一晚,你明天又是老样子了。
叶羡敷衍地笑笑:嗯。
姐,我还想让颜默来我们家住,可以吗?
叶羡倏忽抬眼看他,眼神锐利:什么?
叶言第一次见她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吓得结巴起来:就......没人陪我打篮球嘛。
叶羡闻此言,忽然脱力地倒在沙发上,任由自己陷入沙发的柔软之中:如果他想来,我不反对。
她掀起眼帘,双目无神望着熠熠发光的吊灯。
刚才......也是在这里,他们在沙发上缠绵热吻,抛开世界的一切,坠入到对方的怀中,不管不顾,昏沉欲死。
年轻男孩的热烈与激情像火一样点燃了她干涸数日的身体。
但为了自己的爱人,她必须要克制这一切。
叶言打通了颜默的电话,兴致勃勃讲了一大堆,又兴高采烈地挂断:姐,他说明天过来。
好。叶羡道。
她需要和颜默解释清楚,把犹疑不决的思绪彻底斩断。
颜默第二天过来时,她下半身穿一条热裤,修长笔直的腿毫无拘束地搭在茶几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冰镇荔枝。
红色的果衣被剥开,弃之于一旁,洁白的果肉带着凉意,被她一颗颗送入嘴里,甜蜜的汁水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
叶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听到门打开的响声,转头一望,高挑英俊的少年一手拽着行李箱,把它拎着,走到屋里。她站起来,走过去热络地招呼他:弟弟,快过来吃水果。
颜默短暂地哽了一下,面上的平静差点维持不住。
没心没肺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叶羡其实也苦恼于如何与他相处。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装傻和当作没发生过才是正确的途径。
而且叶言在家里,他们很难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像昨天那样欲罢不能滚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她不禁暗叹自己的明智。
但没想到还是被颜默找到了时机。
傍晚,三人到小区旁的公园散步。阴云蔽日,天气湿热,稠密的空气带着丝丝水意,包裹住她的身体,湿黏不堪。
快下雨了。叶羡道。回家吧。
天气预报说还有一个小时才下雨呢。叶言正蹲着逗人家养的小狗,闻言抬头道。
知道啦。叶羡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先回去,你和颜默跟狗狗玩一会儿吧。
为了避开人群,她走人迹罕至的小道,经过茂密的树林、波光粼粼的湖泊,没有一点风,身上那股闷热感越发明显,衣服后背湿得黏在皮肤上。
叶羡。她听到有人叫她。
叶羡回过头,看到颜默站在她身后。
他显然是跑过来的,薄唇微张,缓缓喘着气,额前发际皆是汗,将本就漆黑的眉眼染得更为黑,鲜明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