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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落村这一片地方有个默认规矩,如果哪个姑娘或男孩邀了人一起去溪河桥,那就代表着是喜欢对方。
当时他舅舅也不知道风俗,这边有点名声的景点就是溪河桥,所以定了地方让谢沂去接。
谢沂对着半生不熟的人也没说什么,直接应承下来,后来徐瑾盛每每提起就是“缘”。
柳文时约谢沂去溪河桥就算是拿着正事做皮,也藏不住皮下的鬼胎。
徐瑾盛背地里一边骂着柳文时,一边转了转自己出门前戴上的表。
柳文时算谢沂私交不错的朋友,同乡,学历没谢沂高,但在这里当老师的学历高才是真稀奇,这些都和徐瑾盛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他喜欢谢沂。
柳文时是个普通男人,见到徐瑾盛的时候打量了一下他,从公文包里拿了份资料给他。
少爷在外面的教养没他自己胡扯得那么烂:“麻烦你走一趟了。”
柳文时点点头,神色有些黯然。
“那时候在剧目演完后,我就猜到你们俩大概在一起了。”
隔了三四个月,柳文时又突然提起那个冬夜,回过神来他出声道:“其实我真得挺喜欢他,你和人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对他,他很好。”
徐瑾盛没听过有谁家情敌见了面是这样的场景,年轻人的世界里还有打群架、互骂、拼酒,再不济相互之间比较拉踩一下也行。
柳文时送完东西后就走了,剩下徐瑾盛一个人不尴不尬杵在原地。
他好像第一次摸到成年人的喜欢,看着很淡,埋得很深。
徐瑾盛突然觉得他们也没那么酷。
如果是他爱上了一个有对象的人,至少他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他会奋力奔跑,至少告诉那个他喜欢的人,他爱他热烈。
徐瑾盛吐了口浊气,伸出手描摹了一遍石上刻着的“溪河桥”。
他兜里揣了十块钱,还要去买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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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e和小t的打赏,所有评论评票。谢谢喜欢小破文(今天是惊蛰,好i这个节气
第11章
他不忘的是冬夜里演的剧目《红丝错》。
说起来请剧团来表演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不过几年前青落村换了个村长,新村长翻修了礼堂,过春节的时候有人扮相过街,夜里便是剧团表演。老年人睡得挺早,但是到了春节算个例外,也许这个年纪都会对戏曲生出些兴趣,礼堂底下的椅子都坐满了老人,关了些年头的二楼终于舍得在这个日子打开了。
回来过春节的小孩是耐不住的,他们听不懂台上人的腔调,投出来的电子屏字幕再怎么明白也没鞭炮有意思,一大片座位里只能看见一两个冒头的孩子。
徐瑾盛在青落村过了一个夏和冒头的秋。
他舅问他散心散得怎么样了,他也不想亲人担心,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喜欢的人。
喜欢谢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安慰他别哭的时候,是看见他的秘密的时候,是喝了酒剖白的时候,是他教他打水漂的时候,是下山烧烤的时候,是看他教小孩的时候,还是亲到的时候?
徐瑾盛熬着夜,脑子里是删不掉的清晰画面,拼贴堆叠,每个细节都能咂摸出甜。
走的前一天徐瑾盛要了谢沂的手机号码,他把所有想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可谢沂什么也没说,叹息声很轻,听完后转身回了房间,剩他一个人僵在原地。
他以为两人关系止步于此。
可等到他要走的那天,谢沂却追着他的步伐在山路上向他奔来。
谢沂留给人的印象总是平淡温和的,他不会吵吵闹闹、不会跑跑跳跳,甚至有着一副从不曾失态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天数,谢沂也不过只在他生命里出现了那么短的时间,可他仿佛已经认识了他很久,见过他的脆弱和眼泪。
迈过初秋,不知名的树种枯黄、变红,还有常绿的,在这里风是有声音的,簌簌路过人的耳畔。徐瑾盛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收藏在这里拥有的一个半个季节。
“喂!徐瑾盛!”身后响起拔高的清亮声音。
走出老屋前,他是想和谢沂道别的,可那时候的他还舍不下那仅存的面子,如果不能在一起,至少还能退一步距离,做个朋友。
他似乎越活越热烈,到后来徐瑾盛自己再想起来的时候说:“现在的我重新回去的话一定会和你道别,再表一次白或者什么……但我不想把太喜欢变成骚扰,你不喜欢,我就不去见你不去想你……”
真的喜欢的话,他们做不成朋友。
谢沂打断他的话:“好了。”
再理智的人也听不得感性的假设,更何况他从来不是理性的人。
谢沂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叫他。
或许是因为逆着风在跑,他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