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驰赶紧跟指挥中心说明情况:“我们遇到人为的交通事故,被堵上了,找到这辆车就拦下,把人全扣下,送到武兴分局。还有刚才那辆486也一样,车子拦下,把人抓了。”
“呯”的一声,向衡甩门下车。
葛飞驰被震得一抖,顾寒山脸色变都没变。
葛飞驰看着向衡在前面协调司机挪车让他们过去,心里叹气,他往前靠,安慰顾寒山:“顾寒山,我们会抓到他们的。包括简语和他女儿。”
顾寒山冷声问:“你能起诉他女儿什么呢?”
“只要跟她有关联的案子都可以,数罪并罚。”
“那关我爸爸什么事?”顾寒山再问。
葛飞驰哑了。顾亮的死,到现在为止确实一点他杀证据都没有。
“你等着。”葛飞驰不服气了,他粗声粗气道:“我会给你找出证据来的。”
“能让她死刑吗?”顾寒山再问。
葛飞驰又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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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语撑着拐杖,钟敏挽着他逛街一般慢慢走,两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对真正的父女。
钟敏带着简语路过一家书店时,指着书店道:“就是这里,我遇见范志远的地方。那时候这里是一家酒吧,叫星缘。我记得装潢得挺好看的,叫星缘。天花板上满是蓝色的星星,放着轻音乐,灯光柔和舒服,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没有大声喧哗,没有猜拳赌博,看上去是个挺安全挺干净的地方。”
简语看了看这书店,脑子里依着钟敏的描述想像着当时这家酒吧的画面。听上去像是温馨美好的回忆,但其实却是最痛的伤。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吵了一架,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多照顾我一些,我想考你的研究生,你又拒绝了我。你永远都拒绝我,我做什么都不行。但是顾寒山就行,她就是个神经病,但你却觉得她样样都好。你鼓励她好好治病,好好读书,以后可以学医,我呢?我特别难过,于是我出来买醉。”
简语无法再看到这家店,虽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一家,但他确实不想再看了。他往前走,钟敏跟着他,挽着他的胳膊,继续道:“我一边喝酒一边哭,范志远就过来了。他干净帅气,风度翩翩,他陪我聊天,我觉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理解过我。我们聊了很久,然后他约我出去,说可以给我看看他的画。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是想上床嘛,我就答应了。我当时想,要是别的女孩爸爸,会不会很着急,会阻止女儿。但可惜我没爸爸。我甚至想,万一我怀孕了,我就要告诉你,简教授,我在外面乱搞,不小心大肚子了,不知道爸爸是谁。我想像着你的反应。”
简语没办法说话,他没法想像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但其实他又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因为后来女儿来找他了,不过不是因为大了肚子。
“我一路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情况不对,终于到了范志远那里。并不是他的家。我这才发现,他并不只是想要上床而已,他的乐趣是杀人。我被他殴打,被他恐吓,他强奸我。我没有反抗。他问我为什么不反抗,我告诉他我经常被我妈妈打,我很会心理调适。其实我怕得要命,我害怕得发抖,但我知道不能抖,一旦我害怕,我就死定了。”
简语点点头,钟敏太聪明了,他知道她既聪明又勇敢,这两种品质,用在对的地方才是优点。
“范志远果然很感兴趣,他问我怎么调适。我告诉他我妈妈的病症,我分析他的情况,我告诉他大脑的奥秘,我告诉他为什么他会想杀人,他的大脑怎么指挥他的行动。他听得津津有味。”钟敏语气平淡地继续说,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告诉他我是天才,是未来的脑科学家。他再一次强奸我,他说他非常喜欢我,我是他遇过的最特别的女孩,但是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必须杀一个人,那是他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他问我怎么办?”
简语转头看了钟敏一眼,是啊,怎么办?
钟敏也看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他你可以去杀别人。”
简语的心情沉重。
“他说哪这么好找目标,他游荡了一晚上,换了三家酒吧才找到我。不是每个人都傻傻地愿意相信别人,愿意跟着陌生人走的。他虽然想杀人,但他并不想坐牢,所以他要找的人,既要合口味,又要没人在意。就算死了,也很久之后才会被发现。这样,证据早就没了。”钟敏继续说着:“我太生气了,我怎么没人在意呢,可我想了又想,他说的竟然是事实。我嚎啕大哭,他很高兴。他说你看,我必须杀死你,你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放了你,你就会去告发我,我不能让你活着。”
钟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简语等了好一会,忍不住问:“后来呢?”
钟敏道:“后来我跟他说,我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活下来,所以我有个建议。我认识一个流浪老人,因为失去了家人,受了打击,才四处飘荡,我跟他聊过天,给他送过食物,他很信任我。我跟范志远说,我已经满足了你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