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你跑这里来闹了。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进宫。”战凌转身要走,要起步,战凌回过头来又道,
“对了,兵部你多长时间没去了,待我和顾宛宛成亲后,你最好去兵部上职,不然降罪下来,你担待不起。”战凌这回彻底阴下脸来。
他那张脸,要不是凭着长得俊俏,别人都会误以为他是个勾魂的鬼怪,现在即便是穿了太子常服,端肃又金贵,但那个脸色还是阴风阵阵。
顾远河直点头,头都没敢抬。
跟战凌行个别礼后,顾远河就夹起尾巴逃跑了,战凌看着他的背景,又往后面的寝殿方向看了看。
这时寝殿里传出了一声尖叫,
“皇上,臣妾这就去死,”说着,又是“啊——”的一声。女子凄厉的声音传得人心中一抖。
每到这个时间,知道了自己要死了的贵妃,就会闹一场,她就在皇上的殿里,皇上也就看着她闹,一个愿作,一个愿意看,也没人管得了,反正也要一起走了,战凌也懒得理他们,要不是顾远河在这里,让他听到贵妃的声音,他就不会特意从内阁出来,处理他。内阁一天让他忙得脚不离地。
新官上任,他又是忙公事,又是忙婚事,他都没时间见顾宛宛了。
战凌烦燥的朝顾远河走的方向看了看,
“以后,让皇上和贵妃搬到永正殿去,那里清静。”皇上近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战凌给皇上搬地方,别人也只会以为,皇上需要安静。
战凌是实在不想看着这两个互相死守了,在宫里太吵,一个每天上演上吊,一个每天看人上吊,都玩得津津有趣。
反正不都是相互挺爱慕的吗,那就让他们玩到死。
战凌眼中微带着煞气回到宣朝殿,自封了太子以后,虽然东宫空了出来,但他也没有搬过去,东宫只是名头好,实际上不比新建的齐王府,这次婚宴会,战凌决定在齐王府举办,并把那里的名字改成了太子别院,毕竟自己的名头换了,自己的府邸也得改个名字。
一回到宣朝殿,表太医就迎了过来,
“殿下,再过两日就是成亲的日子,殿下这两日不妨休息一下,好准备成亲了。”表太医脸上堆着带喜气的笑。
战凌坐在桌上,一副若有所思,想一想,自己也忙了几个月了,也得休一休了,他将事情全都往后推或交给内阁处理,直接着手准备成亲。
成亲的日子天气大好,正是夏未刚过,初秋浓艳,成亲的大红地毯从太子别院子一直铺到了顾家,满大街两旁,鲜花盛艳,战凌就带着人打头从那红毯一路走过,直奔顾家。
顾家上下热热闹闹,战凌的人马一来,守门的家丁就撤腿往里报,
“太,太,太子来了。”下人都结巴了,他哪里见过这个世面啊,顾家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风光了。下人脸上红光都憋出来了。老夫人从永正堂起来直接问顾夫人,
“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叫太子进来。”
顾夫人忙道:“都准备好了。”
顾夫人和顾远河坐在侧面,顾老夫人坐在正座,战凌进来,众人要先给他行礼,他再以顾家女婿身份向长辈行礼。
战凌来的时候,先是朝顾老夫人那里三拜,而后又向顾夫人和顾远河三拜,顾老夫人包了红包,顾夫人也包了红包,包括顾远河,顾老夫人和顾夫人的都是鼓鼓的金豆子,一到顾远河这里虽然也是鼓鼓的,但战凌摸得出来,那不是金豆子,而是花生米,战凌抬眼看了一眼顾远河。
顾远河心虚了一下,道,
“早生贵子。”自从战凌坐了太子以后,他不敢明着跟太子过不去,暗地里还是会搞一些小动作。战凌也不在意,只将花生装起来,
“好。”战凌郑重的答了一句,不知为何,他这一句‘好’字,似乎暗藏着什么暗器,让顾远河听得有点毛。不过顾远河很快整理好。怎么说他也是顾宛宛的爹,看在顾宛宛,他妻子的份上,他万不敢对他未来岳父做什么,顾远河虽然怕战凌,但也是硬挺着胆子跟着对着干。
顾远河咳着看战凌,拜完顾家人,站在那里等顾宛宛,顾宛宛有人搀扶来,走到战凌身边,各种梳理打扮都打扮得好好的,一切装束都是宫里送来的,顾宛宛现在是一个金尊玉贵的新娘子,也是人人高不可攀的太子妃。
顾宛宛往那里一站,战凌便目光停在那个红盖头上,恍如隔世,这种场景他以前梦里都不曾梦到过,如今真实放在眼前,他倒是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战凌过去,手先在她的红盖头抚了抚,又顺着红衣向前,拉住了她的手,携着她向外走,其间经过撤满花的路,和写着几十道符纸的的福廊。
最后,战凌扶着顾宛宛一起上车,顾宛宛坐着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家马车,走过京城最热闹的大街,接受百姓最隆重的礼拜,一路到了太子别院。新建好的太子别院,一切展新,上好的檀木香气一直顺着空气钻进顾宛宛的鼻息里。顾宛宛就跟着宫里的老内侍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