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伤风感冒,吃点药就能看好的。
现在也没有外科手术干预,对于心脏病很难治。
柳盼儿面露关切,急忙问:“胸口怎么个疼法呀?不行,待会我们吃过饭,我带你去县城看大夫!”
柳盼儿见娘亲误会了,连忙解释,“娘,是心情不好,不是心痛!”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呀?在学堂里面被人欺负了?还是说夫子讲的话内容听不懂?”柳盼儿问,李楠是一个非常活泼外向的孩子,很少会像这样心情低落。
李楠叹息一声,“我们学堂里的小姑娘,都被她娘或者她奶奶带走了,不给读了!”
柳盼儿微微一愣,“为什么呀?是因为学堂里面收学费吗?”
李楠摇头,也觉得非常疑惑,“不是因为交不起束脩,而是她们说伤风败俗,还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也不懂,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刘氏端着菜进来,“这事情我知道,本来我们村里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十岁以下的孩子还小,根本就不懂得男女大防。在一些读书识字,也挺好。毕竟学堂里面只有郭娘子一个夫子,还没找到其他合适的。”
“可是外村有个媒婆,来我们村里说亲,不知道怎么的知道学堂里面男女一起读书之后,就乱说我们吉祥村不懂规矩。姑娘家没了清白,以后还怎么说婆家?”
柳盼儿听到这话,额头上三根黑线,“我看这些人就吃饱了撑的,都是孩子,脑子里哪有这么龌龊的想法?都是大人胡乱想!”
刘氏点了点头,面露厌恶,“谁说不是呢?不仅如此,我们家的姑娘还好,不用裹小脚。我听说这南方的家里但凡有几十亩地有点钱的,都说三寸金莲好看,给女子裹小脚。哎哟喂,那小脚,也只不过跟我的手差不多大。走路摇摇晃晃,走不了多远就疼得难受。”
柳盼儿还真没有关注这些,此时也颇为震惊,“这样的陋习,在北方并不多,在南方很多吗?”
刘氏点头,“前段时间,周老头的大儿媳妇王氏给女儿裹小脚,三寡妇亲眼看到,也吓了一跳。回来还跟村里人说,我们才关注。”
柳盼儿皱眉,“明天我就去县城,麻烦刘县令给我介绍一个秀才,来我们村教书。男女分开,这样就不会被人非议了。”
封建礼教纲常之下,柳盼儿也没有能力抵抗。
男女有别,柳盼儿还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可是裹小脚这样的事情,柳盼儿坚决不能忍。
当天晚上,柳盼儿就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柳盼儿写给大周陛下的,抨击裹小脚这种畸形的美是陋习,具有很大的危害性。
它不仅残害女人的身体,更会束缚女性的自由。
裹小脚,走不远,除了家前屋后,几步远的地方,还能去哪呢?
女人没有强健的身体,怎么能生出来身体健康的孩子呢?
就拿逃荒来说,裹小脚的女人,走不动,只能是最早被放弃的。可见有健康的身体,有多么重要。
总之柳盼儿把裹小脚带来的危害,全部罗列出来。
第二天一早,柳盼儿吃过早饭,骑着马,去见刘夫人。
刘夫人是北方人,性格颇为豪爽,而且身材修长健美,有一双大脚。
柳盼儿问:“夫人,南方这边稍微家里有点家财的人家居然以给女儿裹小脚为荣,追求三寸金莲这种变态的审美,您知道吗?”
刘夫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想到上个月周县丞家的女儿,因为裹小脚伤口发炎,居然引起了高烧。
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夭折了。
刘夫人点了点头,“听说了,我还见到呢。那样的小脚,看着就吓人。一开始,是南方这边的富豪偏好小脚,有的人为了让女儿嫁好人家,就故意穿小鞋,但脚还会继续长大,然后就发展成裹小脚。直接把脚趾头裹断了,脚就不会长大了。”
“周县丞的女儿,刚满七岁,就被家人裹小脚,脚趾断裂,化脓发高烧夭折了!明明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就这样没了。我心里挺难受的。”
柳盼儿听到刘夫人的话,沉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律法对女人很苛刻,世俗对女子的束缚也非常刻薄。父母,丈夫,公婆,都可以随意决定买卖女子!”
“女人想要安身立命,难上加难。大周立国以来,做了一些改变,女子可以立女户,成为一家之主。这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可现在这种裹小脚,摧残女子的身体,女性没有足够的运动,身体虚弱,也会影响下一代。若是一直锦衣玉食也罢,不用劳作,裹小脚或许还能活得不错。可人有旦夕祸福,家风巨变,一些女子,身弱力小,生存更加艰难。”
刘夫人深以为然,“德瑞夫人说的是!只是这是民间自发的,而且律法上也没有规定,所以我跟夫君说了,也没有好办法。”
柳盼儿想了想,说道:“我本身练武,而且是天足,明白身强体健和有一双大脚,多么重要。承蒙陛下恩典,我有直接上书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