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元青不想留在西北,想要回浔阳府。赵大将军一开始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西北大军重要,但马上要兴建水师,也很重要。李元青负责这些事情,对赵家有莫大好处。至少也不担心李元青对付赵家,在保持良好关系的基础上,在军事上的交集不多,反而能让陛下更加信任。
赵大将军权衡利弊之后,点了点头,“元青,你想得远,陛下也深谋远虑,必然会接受你的请求。到时候我在京城,等候你的好消息。”
李元青躬身行礼,“多谢大将军。”
赵大将军记在心里,稍后兴建水师,把赵家的一些后辈送过去锻炼。不求高位,但求能够得到历练。有了本事,有了机会,自然有好前程。
两人正在说话,就有人来汇报,京城来了圣旨,请两位将军过去接旨。
赵大将军和李元青不敢耽搁,立即去接旨。
得知敌国仍旧不愿意答应大周的条件,并且还要死撑。李元青和赵大将军严阵以待,准备继续打仗。果真过了没多久,西云国又派了二十万大军,准备跟大周决一死战。
有人想要请战,但都被赵大将军拒绝,“现在着急的是西云国,并不是我们,咱们耐心等待,平时练兵,同时也要休养好。等到西云国敌疲马乏来到之后,我们养精蓄锐之后的战力,大大超过西云国。”
周副将应下,“只是西云国来是来了,但并不攻打。咱们一直防着,提心吊胆。主动出击,直接打败了西云国。”
“就是,不能让西云国嚣张。现在那些人每天在我们的城门之下骂战,骂我们是缩头乌龟,可难听了。”另一个将军说道,“还请大将军给我十万人马,必然能够打败西云国的二十万人马。”
“属下也请战。”
“属下请战!”
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打仗。之前的胜利,让他们觉得西云国并不可怕,只要他们出兵,就能胜利。有了战功,才能有奖赏,才能加官晋爵。
赵大将军见大家群起兴奋,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李元青,“元青,你怎么看?”
李元青站起来,抱拳回答:“回大将军,末将也认为此时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直面迎敌,我们西北城有三十万将士,对战西云国的二十万,硬碰硬,拼人数,的确能够胜利,但结果可以预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西云国死伤惨重的同时,咱们大周的将士,伤亡也不会少。”
“男子汉大丈夫,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其中一个小将军孟世德大声喊出这样的话,他平时打仗最狠,以不怕死著称,手下的那一群兵也一个个悍不畏死。
勇猛固然很好,但伤亡也非常多。
打仗并不仅仅依靠武力,还要依靠谋略和部署。
因此,赵大将军并不太喜欢孟世德的打仗手法。
赵大将军看向李元青问:“元青,你觉得呢?”
李元青虽然敬佩孟世德的勇猛,但也不喜欢他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打仗作派。
李元青看向孟世德,拱手说道:“咱们就事论事,互不针对。悍不畏死,为国尽忠,的确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明明有办法可以减少伤亡,为什么要让士兵送死呢?一个个都是我大周好儿郎,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没了,父母妻儿也无以为继。”
孟世德很少有佩服的人,除了赵大将军,也就是眼前的李元青,让他敬佩。
如果别人跟他这么说,孟世德一定嗤之以鼻,可这话是李元青说的,孟世德想了想,然后问道:“李兄,你既然有好的办法,那就直说。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做甚?”
李元青笑了,“是在下的错,没有直接说出来。大将军刚才说的是,现在着急的并不是我们大周,而是西云国。他们有本事跟咱们耗,我们就跟着他们耗。现在我们开荒数百万亩,三四个月之后,我们不仅有周边提供的粮草,还有我们自己种植的粮食也能收获。”
“可是这西云国,他们要千里迢迢地把粮草送到西北城外,路上就要消耗四成。他们一定耗不过我们!坚持几个月,就能够挽回数万将士的性命,还能不断练兵,休养生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孟世德听到李元青的话,小声反驳,“李兄,你这是种地种迷糊了吧?你是大将军,不是老农。”
李元青不以为然,笑了笑,“我的确是将军,但会打仗,不代表我不会种地啊。以李某对西云国的猜测,他们绝对撑不过两个月。到时候,要么打仗;要么对方退兵,答应咱们的条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城等待而已。孟将军,你勇猛,我很敬佩,但能够不战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结果。”
孟世德被李元青说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