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宝其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云莫尘进来之后,她也没再矫情,连忙将他端进来的甜汤喝了下去。
云莫尘好笑地看着开门绝食,关门猛吃的慕如宝,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墨青锦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将你哄好,估计也不会自虐般陪你一起挨饿了。”
慕如宝正将一碗甜汤干了,闻言将碗放在桌面上,状似不在乎地道:“你嘲笑我就尽管嘲笑,提他干什么。”
那男人吃不吃饭,跟她有什么关系,不吃就饿死,难道还指望她心疼吗。
慕如宝愤愤地想着。
云莫尘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慕如宝面前,带着深意地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啊,本来你家韩三听说你没吃饭,下令要断了茹夫人和妙妙的供给,可最后他又改了主意,虐起他自己来。”
“......”
“想想他也挺可怜,几经生死好不容易重返朝堂,却被你连累得现在每天面对群臣弹劾,听说神威军里也有一部分将士离叛,风行离开之后,红阁里的星卫们似乎也颇有意见,我现在都考虑要不要和他继续合作了。”
“......”
慕如宝本来还要干下一碗汤,突然就喝不下去了。
“他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大晚上不遗余力地过来帮他,云莫尘,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父,你要不要偏心得这么厉害。”
她真的好奇,为什么身为漠北三皇子的云莫尘会选择和墨青锦合作,要说江山权谋,他能合作的对象很多,“你为什么不选龙轻言,他好歹是皇子,你助他继位总比帮墨青锦造反要好吧?”
以前她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也从不曾好奇过,但是此时仔细想想,还真是让她不明所以。
墨青锦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不是皇子,也非皇族,还是个差点战死的将军,为官为臣,又没了以往的根基,毫无优势可言。
漠北皇子为什么要选一个连身份都悬而未决的韩锦卿,而不选一个真正的皇子或者是他国的国君作为自己稳固江山的助力呢?
云莫尘愣了一瞬,竟没想到慕如宝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而她问的,却是最关键最重要的。
他盯着她认真的眸子,最后轻笑着感叹道:“墨青锦还说你志不在指点江山,可我怎么觉着你是最适合他的人呢。随便问个问题,就能问在点子上,还说你不善权谋,是不是有点谦虚过了头?”
慕如宝直接送了云莫尘一个白眼,“不说算了,揶揄我干什么。”
“没什么不能说的,”云莫尘目光灼灼地盯着慕如宝,脸色虽然在笑,可是语气却沉下来,严肃地道:“正是因为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才不会让别人轻易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我最后决定跟他合作,自然是他许给了我不能拒绝的条件。”
这次,换慕如宝愣住,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云莫尘如此冷肃的模样,和以往他给人的那种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或者说,温润的外表,只是他的面具,而这才是真正的云莫尘。
“他......”慕如宝想问云莫尘到底墨青锦承诺了什么,可最后,她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她不该问的,有些事,知道了就恐怕难以抽身。
好奇害死猫!
云莫尘看出了慕如宝的纠结,没有等到她接下来的话,也没有强迫她问下去,而是笑着又给自己又倒了杯茶。
他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墨青锦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必是忍了常人不能忍,当年他能从战场上走下来,让几万将士誓死效忠于他,让他的敌人即便他战败扔忌惮他,他的手段和谋略,就不是常人能企及,你又怎知,如今的劣势不在他的算计之中呢?”
慕如宝猛地抬眼,对视上云莫尘的眼睛,此刻他又恢复成了往日温润公子的模样,两指捏着茶杯,淡淡地轻饮,只是眸色深了几许,带着深意地扫了她一眼,就再不肯泄露更多的情绪。
云莫尘的意思是......墨青锦在撒谎?
可他到底指的是哪件事?
慕如宝想不明白,心里无端地升起一抹烦躁,冷眼看着对面话说半句却惬意喝茶的男人,不满地道:“谁说我担心他了,我现在一个阶下囚犯得着担心一个只手遮天的人!”
“如宝非要口是心非,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当做是我近来制药的造诣精进了些许,所以药效特别明显,断然不是因为如宝你的关系,墨青锦才会平了咳喘之症,顽疾竟然迅速好转,还将那极易让人上瘾的平心丸轻松地戒掉了。”
慕如宝脸憋得通红,半晌才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男人的事跟她无关!
云莫尘看着慕如宝躲闪的眼神,心下了然,果然就是他猜想的那般,他也不点破,只是仍然笑着道:“或许就是我医术造诣精进了,不过,要不是这段日子如宝你废寝忘食地指点我制药之术,我哪里能进步的这般迅速,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