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街道上,布满零立的房屋,一个身穿深蓝色外套的女生裹紧外套脚步匆匆的往前走去,直到转过街角迈进一条两旁种满梧桐树的巷子方才慢下了脚步。
苏楠往后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着方才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院门,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空旷的街道,原本歇在树枝上的鸟儿受到惊吓,纷纷展翅飞走,留下两片羽毛。
“小苏,你要吓死我啊。”赵大娘拍了拍胸口,也被苏楠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得不轻。
“原来是您啊。”苏楠咽了咽口水,在看清来人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除了我还会有谁啊,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小周人呢?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赵大娘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望了望苏楠来的方向,在看到没什么异常后,疑惑的皱了皱眉。
“没什么,我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苏楠勉强笑了笑,然后接着道:“周让他有事,所以最近都没来看我。”
“哎哟,那可要多注意一下身体啊,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还有,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这儿,可要多注意一下。”
赵大娘担忧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楠,好心叮嘱了一番。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抽空去看一下医生的。”苏楠朝着赵大娘挥了挥手,目送她远去。
等赵大娘走远后,苏楠揉了揉额角,不放心地再次朝梧桐街街尾看了一眼,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心里逐渐涌上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自从肖方芸上次离开照相馆后没几天,苏楠就察觉有人在她每次下班后跟着她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但是随着发现次数逐渐增加后,她现在就觉得不是错觉了。
况且后世有非常多的这种案例,单身女性独自居住被人跟踪,然后被抛尸荒野的新闻屡见不鲜。
但是偏偏就抓不到人,这才是让人最恼火的。
苏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得飞快,深呼吸两次后,才飞速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将院门反锁。
看着紧闭的院门,苏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反身跑回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在锁上面。
只要有人用力尝试开门,或者撬门,玻璃瓶就会摔在地上,发出破碎声,然后提醒身在房间内的她,有危险。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是至少这样可以提前让她有所防范。
确保玻璃瓶安稳的放在锁上面后,苏楠就转身回了房间。
等她进了房间后,院子门外出现了一道穿着灰色外套的身影,他弯下腰,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
缝隙很小,只能看见很小一部分的院子场景,在看到房间内亮起灯光后,那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隔天一大早,苏楠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后,打开房间门,就想着往厨房去倒热水洗脸。
但是刚走出房间,就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向院子门口。
那地上摆着一个完整无缺的玻璃瓶,规规整整的立在地上,而她昨天下午放在锁上的玻璃瓶已经不翼而飞。
苏楠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那个玻璃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一般,一股凉意从脚底开始缓缓遍布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楠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第六感没有出错,就是有人在跟着她,并且那个人已经知道了她一个人住在这儿。
不然那个人不可能有那个胆子,明目张胆的把玻璃瓶改变位置,就是为了告诉苏楠,他或者她的存在。
到底是谁?熟人?但是她刚搬到梧桐街没多久,去照相馆上班也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她想了一圈都没猜到是谁。
苏楠倒是怀疑过夏聪杰,因为之前他鬼鬼祟祟在照相馆门口看着她下班走的哪个方向过。
但是这段时间他下班后一般都走得比她早,所以应该不可能去跟踪她。
或许是陌生人?她自认有几分姿色,如果有人见色起意那也不奇怪。
不行,她得报警,这样下去,不知道那个跟踪狂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周让,你怎么还不回来,她好害怕。
想到这,苏楠快速洗漱一番,回房间拿了包,视线落在床头柜子,沉吟片刻后,还是拉开抽屉,把那张写着周让沪市地址的纸条塞进了包里。
做完这一切,苏楠就准备出门,走到院门口时,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用脚把玻璃瓶踹开,才敢开门。
把院门锁好后,苏楠看了一眼零星几个人的梧桐街,咽了咽口水,连早饭都没心情吃,直接大步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早晨的公安局冷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