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母当初费尽心机给闺女找了司家这门亲事,就是看上了司家那富裕的生活。
别人或许不知道司家的底细,她可是清楚的。
不说别的,司家的男人做木工,那成年的不休息,手艺好的县城里的人家都过来找,后来司家老大长大了,那父子俩带着司有米出去常年做工,现而今家里不定攒了多少钱呢。
一路上逃荒往北方来,多少人家卖儿卖女不说,结果司家一家几口愣是没缺了粮食,衣裳啥的也是,即使到了如今,谁能想到,那苏漪安的家里竟然还是更富裕的,艾玛,想到那成堆成堆的咸肉,滕母就愈发动了心思。
不要白米也行,那就要咸肉。
现而今盐可是比白米更好的东西,那么老多的咸肉,得换回来多少粮食啊。
“那一百斤白米,我们不要了。”
滕母强调了一下,可是心依然在滴血。
“不过我们家闺女也不能白白的嫁到你们家,这样吧,白米我们不要了,就给我们换成一百斤的咸肉吧,这可别说你们没有,我可看到了,之前他们给你们家送了那么老大一堆,那得有几百斤吧,还能差娶媳妇这一百斤的?”
滕母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你们可别小气,到时候传出去,让村里人笑话。”
“笑话啥?”
司李氏这脾气想压都压不住。
“你也说了那是人家送的东西,你没看里正都给拿走了咋地?再说了,人家送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她迎上滕母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底气十足。
“这门亲事作废了,我说了算。”
话音落下,司李氏就冲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喊了一嗓子。
“孩子他爹,亲事作废了,你有啥意见吗?”
还在外面捧着司家老二说话的滕父一听就急了。
“哎呀,这唠的好好的,这咋说黄了就黄了呢,亲家,咱们再商量商量,没有一百斤咸肉,那八十斤也行啊,再不济五十斤也行。”
那副迫切的想要贪便宜的心态,苏爸爸看的都直摇头。
这家人,可真是没救了。
不过他是男人,没的道理参合人家小辈定亲的事儿,没看到喜欢手撕极品的自家媳妇都没怎么说话吗。
“什么咸肉啊?我们家可没有,滕大叔,你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私藏了呢。”
司延卿小正太走上来,客客气气道:“我们家的咸肉都被里正搬走了,之前苏家伯母他们带来的肉也都拿出来了,我娘刚还让我去里正那里换一些咸肉回来,不然晚上都没有招待客人的东西。”
“嗯,就是这个理!”
司仲礼也不是个迂腐之人,当即道:“既然这么多的磕磕绊绊的,俩孩子还小,这门亲事就这样作罢。”他顿了顿,“回头我就跟里正说一说,是我们家有米年纪小,我想着过个三五年再定亲也来得及。”
司有米如今才十五岁,属实不着急。
但是滕娇娘已经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却是不能再拖了。
滕父、滕母一听这话就急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司家两口子都不再搭茬,最后还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
“让你们看笑话了。”
司李氏拉着苏妈妈的手感慨。
“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他们上赶着恶心我,还说啥延卿是个傻子,我们家有米带着傻子不定对娇娘做了什么,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提起小儿子,司李氏更是气的浑身哆嗦。
“当时一个屯子住着,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大家伙都觉得像是我们家把滕家怎么地了。我也就吃了这个哑巴亏,想着娇娘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有点儿小心眼,以后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盯着,也不能出啥大错。”
提到滕娇娘,司李氏没有说啥难听的话,却对滕家两口子怨念颇重。
“结果眼瞅着要定亲了,他们滕家是听说了这边的女人少,三四十岁的女人都有人抢着要,就觉得自家闺女值钱了,先是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我们没答应,这就张口要一百斤白米,真当我们是啥大财主啊?”
司李氏越想越生气。
“这可是逃难过来的,谁家有那么多的粮食啊,别说一百斤白米了,就算是一百斤粗粮,那也得拿的出来才行啊。这里不比老家,如今家家户户日子艰难,谁家肯多花钱打家具啊,我们家孩子他爹一直没开张,这家里真是。”
司李氏叹气,“我也不怕大妹子你笑话,要不是上次你们送了东西,家里真是吃不上了。”
“这有啥的,咱们都是一路逃荒过来的,谁不知道谁家是啥日子啊。”
提到了司仲礼的手艺,苏妈妈就是心中一动。
“嫂子,实不相瞒,我们屯子日子过得挺好的,就是吧,这会手艺的人还真是不多,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咋样。”
苏以安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她都能猜到自家娘要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