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轿车靠边停下,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下了车,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双手伸着,快步朝温文尔雅男子迎了过去,“席同志,让您久等了。”
“我刚出来,辛苦您了。”
年轻男子正是席若思,他刚结束国外领事馆的工作,回国休整,新工作安排在羊城这边,是席若思主动要求的,领导原本想安排在京城上班,但席若思拒绝了。
他的同事都替他可惜,羊城当然也好,但比不上京城,席若思现在是外交部炙手可热的红人,前程似锦,如果留在京城,机会肯定比羊城多,也不知道席若思吃错了什么药,送到嘴边的肘子肉都不吃。
“席同志请上车。”
男子殷勤备至,他久仰席若思的大名,虽然年纪很轻,却有好几次经典的外交名场面,他还听说,外交部的杨部长,十分看重席若思,甚至还想把宝贝女儿许配给他,若是能成为杨部长的乘龙快婿,席若思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早在席若思空降来之前,他们部门的人,就将这个大红人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肯定要交好对方,万万不可得罪,这个席若思背后可是杨部长,得罪不起。
“席同志,晚上安排了接风宴,欢迎您的到来,您先休息,六点我再来接您。”
男人送到了招待所,替席若思将行李提到了房间。
“谢谢。”
席若思道了谢,并未拒绝接风宴,不过他点了句,“晚上用点便饭即可,别太过铺张!”
“哈哈,我们倒想铺张,可惜经费有限,只能请席同志吃家常便饭。”男人笑着说。
席若思微微笑了笑,清俊矜贵的脸多了些温度,男人愣了下,慢慢咋舌,乖乖,难怪杨千金死活要嫁,长得跟祸国妖男一样好看,他要是女的也会心动。
不过他打听到,席若思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和异性都保持适当的距离,私下从未见他和异性接触过,就连杨千金,也只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席若思从没回应过。
但他们几个同事私下讨论过,很可能席若思是欲擒故纵,女人就喜欢端着架子的男人,像席若思这样的相貌,也没必要弯下腰讨好女人,随便给点好脸色,就能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他们还觉得,杨千金肯定能拿下席若思,这么好的姻缘,傻子才会推出去。
再说了,杨千金自身条件也不差,名牌大学生,也在外交部工作,只不过是在京城,听说长得也不赖,有才有貌还有好家世,席若思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男人心里虽八卦着,面上一点都不显,也不多唠,告辞离开了,还贴心地关上门。
席若思身体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想事,眼前是林静的笑颜,刚才他看到她了,和分别时并没差别,一眨眼,他们分开五年了,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啊。
这五年里,他和林静从未通过信,也未通过电话,就像陌路人一样,只是午夜时分,他常常从梦中醒来,相思之苦令他夜不能寐。
很多次,他都忍不住想给林静写信,但都忍住了,时机还不成熟,他不能害了林静。
现在时机成熟了,所以他回来了,可他却近乡情怯了,刚才在车站,他不敢上前打招呼,五年了,他不知道林静的心是怎么样的,还和五年前一样吗?
席若思轻叹了口气,就算面对嚣张的对手,他都不会彷惶忐忑,可现在他却有些害怕。
怕林静另有所爱,也怕林静不再喜欢他了,五年的时光,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林静接了朋友回家,她刚装修好的二层洋房,花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房间是很高雅大方的中式风格,一看就是用心设计的。
“是我自己设计的,装修了一年多,那些摆件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以后我大概就在这边定居了,我喜欢这儿。”
林静领着江小暖参观房子,兴致很高,贺红亮在楼下坐着,一会儿还得当车夫送她们去饭店。
“羊城确实很宜居,就是离海城太远了,咱们见一面太麻烦了。”江小暖有点遗憾。
几个好朋友都来了南方,海城竟没留一个,连聚会都聚不起来。
“坐飞机很方便的,你又不是买不起飞机票。”林静开玩笑,相比海城,她还是更喜欢羊城。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羊城山高水长,林家和贺家管不了她。
江小暖叹了口气,“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吧,现在哪抽得出时间,女人生了孩子后,就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了,这话真一点没说错,出来玩都不安心,总惦记着家里。”
林静耸了耸肩,“所以我不生孩子,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江小暖心思一动,问道:“你和席若思真没可能了?我听他姐姐说,席若思可能要回国休整,就是不知道会调去哪,大概率是京城。”
林静心跳了下,面色平静,但眼神却瞥向了别处,有点夸张地笑了下,“随便他去哪,我现在可是贺太太。”
江小暖嗔了眼,“你就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