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
“沉掌柜?”在铺子里看到沉千重,霍惜杨福都有些惊喜。这人真是不经念,昨天才念叨,今天就见到了。
“东家,我回来晚了。”
“无妨。回来就好,辛苦了。事情可顺利?”霍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除了略有些疲惫,其他倒是都还好。放下一颗心。
沉千重点头:“到了北平挺顺利的。只是一路皇上命人清淤疏浚南北运河,又是修闸,又是整修堤坝,又要扩宽河道的,一路行船缓慢。等着过坎过坝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交了无数打点的钱。好在我们运的都是耐放的货物,有很多商船在半路就把货物出售了,都没运抵北平。”
一路都在疏浚运河?看来皇上决心很大啊,这是要利用运河,往北边运送大量粮食和物资了。
这对于商家来说,是个好事。南北运河清淤疏通,河道扩宽,那往北运送物资将更加顺畅。
沉千重递给霍惜一个匣子:“这里是房契地契,和几房下人的身契。”
霍惜接了过来翻看。
沉千重拿了一万两银子北上,在北平城主街买了两个带仓库的大铺子。又买了三个庄子,共一千零五十亩,还在城中买了一座五进的院子。并三房下人。
匣子里还有一些佃户签的契书,请的掌柜伙计的契书。
“一万两银子够用?”顺天府的田产房产挺便宜啊。
“庄子上的田地,一亩也就合七两银子。铺子比京师也便宜多了。三船货一共收到货款五千六百两,我又做主投了两千两进去。一路收了些北边的货物,剩下一千三百两左右,已经记在账上。”
霍惜心中稍安,将来要是生意亏本,有了这些房产田产也能变现还给穆家少爷。
朝沉千重道了句辛苦:“两个铺子都开起来了?”
“开起来了。北平城虽不及京师,但做为龙兴之地,人气倒是还行。掌柜账房伙计招齐了,铺子我也就做主开了。没卖完的货我就放铺子里了,让他们慢慢卖。”
“你安排得很好。”
铺子开起来,就活起来了,也不用闲置着,哪怕一时半会收不回成本,只经营个名声也行,慢慢收些北货运回南边也能挣回掌柜伙计们的工钱。
倒是没想到宅子倒是便宜,五进的院子只用了一千两不到。霍惜想着要是有银钱了,还是要在北边再多置一些房产田产。
“我看那边的田产比咱这边便宜,我也置了个一百来亩的小庄子。也算给洛儿提前置业了。将来他有本事能科举入仕最好,不能就跟着东家当个伙计,有一份田产,也饿不着他。”
“沉掌柜倒挺会打算。”
杨福笑了笑:“我看沉洛的课业倒经常被先生夸赞,怕真能科举入仕呢。”
沉千重笑笑:“京师人才济济,他也就在他的书院还算拔尖,我倒没寄予太大希望。能行就行,不能行,只要勤快就饿不着肚子。”
“沉掌说得对。行行出状元,那科举岂是那么容易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并不一定要跟着挤,人活一世怎样不是活。”
霍惜很认同沉千重的态度,并不像琼花巷一些书生家里,年年考岁岁考,整个家,甚至整个家族都跟着陪考。
实在是有些过于执着了。
沉千重很是同意,几人说了几句闲话,又说到生意上的事。
“东家,我在淮安停留了几天,见淮安的铺子有宫家照顾,生意比以前红火了几分。你看我们要不要在淮安再扩大门面,或是在城里再置一个铺子?”
“东家你不知道,淮安码头南来北往的船每天都挤满了码头,各种货物都有。我在淮安也出了一船货,又进了一船南边的麻料竹料运往北边,没想到竟是好卖的很。那淮安真真繁华。”
淮安是个中转站,盐运司,漕运司都设在淮安,霍惜怎会不知道淮安生意的重要。
只不过淮安藏龙卧虎,哪怕广丰水在淮安做了几年生意,也不过是混了个脸熟罢了。跟别的商号比,还是没什么话事权,紧俏的货也轮不到广丰水去挑。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好。广丰水哪怕有宫家罩着,也没什么底蕴。
“铺子就不要开了,倒是可以再多招一些伙计,安排他们每天在码头守着,买货卖货,打探消息。若是账上有多的银钱,可以再多买一间仓库。”
不招人眼,也就不会被大商号打压,不显山不露水就好。
沉千重有些可惜,不过还是点头应下。
又听霍惜吩咐:“你把此次运回来的蜜饯梨枣皮毛等物,分门别类的送到两个铺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