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死,那我不介意把你逼疯。”
荣嵊的后槽牙紧紧咬着,嗓音落在姜凉的耳旁。
他恨不得张开嘴用他的利齿咬穿姜凉的脖颈处的大动脉,看看这人到底流着怎么样的血液。
要一次又一次往他心上扎着刀。
“荣…嵊…”。
姜凉声音嘶哑,他的指甲抠破荣嵊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企图用这样血腥的方式唤醒发狂的荣嵊好放过他一命。
不过好在荣嵊并没有发疯发狂多久,没一会他便松了手,松开的右手顺带落下。从前面禁锢着弯腰咳嗽的姜凉,而他的左手扶着姜凉的腰,时不时拍着姜凉的后背。
“你看,我说了我会生气,你非要逼我。”
“下次不要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荣嵊的语气里带着极致的温柔,眼神柔和;这与刚刚那个想掐死姜凉的荣嵊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还没等他喘口气便又听到荣嵊有些魔怔说着:“你压根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别再说能威胁到你生命的话好不好。”
也许这句话应该带着疑问与商量,可是荣嵊说出来只是陈述句,只是强制要求。
“这他妈算什么?”
“咳咳…我是人,我不是你养的猫和狗,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去的地方。荣嵊,你压根不在意我,你自始至终只在乎自己。”
姜凉双手抚在自己被荣嵊掐红的脖颈处,止不住的咳嗽,喉咙间是火辣辣的感觉。
这样的话,他真的不用怀疑什么。
要是再挑衅荣嵊一次,也许他真的会被荣嵊逼疯或者掐死。
“因为我在乎自己,才会在乎自己喜欢你的心思,才会想把你留下啊姜姜。”
荣嵊额头蹭在姜凉的后背上,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也许之前的荣嵊是在疯/批与理智之间反复跳脱的,可如今的荣嵊已经不再理智,疯/批占据了他心头的所有,占据他情绪与表达的主战场。
“也许,需要看病的不止是我,还有你荣嵊。”姜凉低垂着头,抬起的手落在榻榻米上,整个人向前弯着背。
两个疯子。
荣家的掌陀人居然被他这个疯子影响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真是好笑至极。
荣嵊居然会爱上一个疯子,还被这个疯子逼疯也成了疯子。
“我脚踝上的那条红绳呢?”
姜凉撑起上半身,侧头看着自己那只戴着电子脚镣的脚,声色平平问道。
他整整一天都没抓到合适的时机问这件事,现在为了叉开话题,只能先把这件事提出来。
“我系在了手腕上,在这。”
荣嵊抬起手,掀起针织阔袖毛衫的袖子,底下是那条系在荣嵊手腕处的挂着虎头的红绳。
姜凉抬手摩挲着这根红绳,趁着荣嵊不注意,作势就要摘下来。
可能是上一次红绳玉珠给荣嵊留下了阴影,他察觉到姜凉的动作立刻抬手按在自己的手腕处,拨开了姜凉拆解手链的双手,单手捏在他的身前。
他的话里带着强硬道:“你不能解开它。”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姜凉挣扎了几下,话里带着不耐和沙哑。
“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戴?你对得起她吗?”
“当初骗她的是你,带着不正当目的靠近她的也是你!你真的好意思做这些?”
荣嵊听着姜凉数落他曾经犯下的错,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姜凉摘走这根红绳的理由。
他已经失去过一条红绳,不愿意再失去一条了。
而且这一条被姜凉戴了好几年,它沾染着姜凉的气息,这会让目前来讲有些患得患失的荣嵊心中会得到一些安全感。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你要给我一点点机会,给我弥补你的机会。”
“而且你自杀还被房东救回来,偏偏被我爸爸的朋友开的医院救治,这就是命中注定让我好好弥补你的。”
荣嵊就像是要立志给姜凉洗脑一样喋喋不休。
这一幕要是被有的公司高管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惊到下巴。
曾经惜字如金的荣嵊,如今在这里涛涛不绝,恨不得拉着姜凉劝个昏天黑地。
真的是疯了。
好在荣嵊并没有疯很久,疯够了便抱着姜凉回了卧室安顿人睡觉。
自己则是又回了书房里处理文件。
周姨被荣嵊指派上来,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距离姜凉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始终抱着一本食谱。
“周姨,能让我看看吗?”姜凉按着胸口处的伤口,拽着身下的枕头微微起了身。
他待在荣宅两天,除了和荣嵊呆着泡茶就是躺平睡觉,连一本书都没有打开过。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讲实在无聊的要命。看到周姨手中的那本书又吸引着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