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荣嵊的后脖颈,整个人都盯着精神状态恶劣的荣嵊,试图这样唤醒他。
“那场雪,你把我救出来了,我没事,你也没事。”
“你当时还说,出来找我算账。”
“我还告诉你,要活成自己的样子,你看看,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你怎么会被我摆布呢?”
才多长的时间啊。荣嵊就变成了这样没安全感的样子。他的心似乎对荣嵊永远保存着一小片柔软,让他有些放不下。
但姜凉吃了太多的苦,他要理性,不能冲动也不能心软,目前只能细声软语哄着荣嵊,让这个人正常些。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过了五六分钟,荣嵊终于冷静了下来。在他状态清明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双他惦念了很久的含情眼。
真温柔啊,荣嵊想。尽管他到了而立之年,还是放不下姜凉对他的温柔与含情。
“姜凉。”
荣嵊慢慢开口,他的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泪,顺着姜凉抚在他侧脸的手下滑掉落在地板上,“对不起。”
他像只寻求安慰的无家可归的猫,身体颤抖,侧着脸用力想挨上姜凉温暖的手心。皮肤接触、体温温热,荣嵊的右手按在姜凉的手背上,除了刚刚那一滴泪,他的眼间没再落下泪珠,仿佛如昙花一现。
身前的姜凉已经数不清这是荣嵊说过的第几次对不起。一心要离开荣嵊,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吗?
他不敢去想。
留在荣嵊身边,他过得没有那么快乐;不留下,荣嵊会不会发疯。精神疾病太难医治了,发病时也过于痛苦,一个顶流,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曾经那么绚烂,那么高高在上,如今狼狈不堪只能依靠着姜凉。
应该高兴吗?好像也没有多么高兴。难过吗?好像有一些。
无论是谁都会为金字塔顶部的人的陨落而叹息而挽留。
“荣嵊,你生病了,去看医生吧。”
“我不去。”荣嵊右手握着姜凉的手,左手按着姜凉扶着自己脸颊的另一只手,他断断续续在姜凉的手心落着吻,“我没病。”
“你生病了。”姜凉握住手心,防止荣嵊再在上面吻着。他的眼神肯定,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
“你不能这样,这样的你不是你。你应该高高在上,也应该成熟稳重。荣嵊。你不能把我当做你的所有。”
“这不是病。”荣嵊弯腰埋头在姜凉的肩膀处,整个人把姜凉用力拥入怀中。嗓音低沉又暗哑道:“想要得到你得全部,不是病。我对你的占有欲也不是病,不安也不是。我好舍不得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想要你每早的吻,想要你带着我送的戒指,想要你得脖颈处带着我的吻痕,想要你眼中的温柔,想要你语气中的责骂,想要你每天坐在那里看剧本我就在旁边陪你。”
“我没有生病。如果喜欢你,爱你,占有你,害怕失去你是病,那么一定是治病的医生看错了。”
荣嵊深深呼吸着一口气,心中的钝痛让他喘不过来气,他终于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趴在姜凉的肩上号啕大哭。
姜凉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药。姜凉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挂想,是他心中死灰复燃的爱情。
肩膀处的位置被荣嵊的眼泪打湿,他哭了很久。姜凉的双手始终垂着,他没有去拍着荣嵊的后背,也没有再张口说话。
遗憾吗?不遗憾啊。
姜凉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两件事是一个是爱着荣嵊,一个是及时脱身。
虽然脱身并没有多成功,可看到荣嵊哭的时候,他会心疼也会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心痛吗?我曾经也是这么心痛。曾经我也这么哭过,只是那时我不能大声哭,只能呜咽着哭。
等到荣嵊苦累了,姜凉最后还是推开了身上的人。那件灰色的毛衫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大片,落在肩上难受的要命。
荣嵊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把姜凉身上的毛衫脱下,从一侧的衣柜里取出自己的一件西装外套先遮盖在他身上。
抱着那件毛衫头也不回又下了楼。
身上的西装冰冷,姜凉的脸色也逐渐下沉。在离开之前,得先稳定荣嵊的情绪,不然这人疯了,又要给自己添加一些愧疚感。
楼下的梵佩与荣铭舟正商量着什么时候带荣嵊去看心理医生,看到他抱着衣服下楼时,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在梵佩看到荣嵊红着的眼眶时,最后还是心有不忍问了一句:“阿嵊,你这辈子是不是都要和姜凉在一起?”
第129章 双标区别
虽然梵佩能看出荣嵊对姜凉心中执拗的那股劲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再确定一些。
确定这些也不是想留下姜凉,而是准备后续阻拦荣嵊的动作。
一时拿不准主意的不仅是梵佩,还有一向决策果断的、荣氏上一任主人—荣铭舟。喜欢、爱一个人、矢志不渝固然是好,怕就怕两个人不是一心同体。姜凉不愿意,是他们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一件事。
强人所难、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