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院子里的桌子收进了屋内。
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支好,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又撬开了六七瓶啤酒。
窦刻跟齐帅是老酒鬼,每人三瓶不在话下。
贺加珏跟小学徒,前者酒量不行,后者刚成年,两个小菜鸟可算是找一块儿去了。
但这些都不妨碍今晚高涨的情绪,有齐帅这个热场子的镇守,场面很难冷清下来。
甚至他还拖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音响话筒,拽着大家边吃边唱。
窦刻早就习惯了他人来疯的样子,神色平常地往贺加珏碗里夹菜夹肉,让他多吃一点。
在贺加珏低头扒饭的时候又摸了摸他的手背,随口一句:“冷不冷?”
跟个老妈子似的。
齐帅酸了吧唧给自己点了一首单身情歌。
他们吃的尽兴,喝得尽兴。
贺加珏有点醉了,晕乎地被窦刻抱上床,擦干净身子,换上宽松衣物,又赖唧唧地趴在窦刻身上不起来。
然而他这晚折腾窦刻,干的一系列好事,第二天一清醒就全忘光了。
清晨,坐在桌前喝醒酒汤时,瞧见小学徒红扑扑的脸甚至还没咂么出点味儿来。
直到齐帅端着漱口杯,嘴里叼着牙刷晃过来,故意调侃:“两位晚上尽量动静小点儿,对刚成年的小孩子影响不好!”
贺加珏闻言扭头去看一旁的窦刻。
衣领下,满脖子的红痕……
他都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用嘴巴给窦师傅做了个全身按摩~
第35章 生活
自打跟窦刻在一起后,贺加珏在作息和饮食上都正规了许多。
两个住处轮着住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有了那次酒后搞出大动静的先例后,贺加珏不敢再在窦刻家造次,生怕被另外两人听了墙角,尤其是年纪尚小的小学徒,影响很不好。
但他赖乎人的那股劲儿却是改不掉的,经常看得小学徒面红耳赤,羞死个人。
恋爱并非生活的全部,还要工作赚红票票。
窦刻手上还有两三家装修的活儿,以及几件需要大改的旧家具。
他最近又有了新打算,琢磨着要跟别人合伙开一站式装修公司,争取把水电瓦木油五个工种齐全了,为业主提供保姆式服务。
野心虽大,但窦刻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脚印地把路子扎稳了才成。
更何况他这才出来单干几个月,路子也不宽,贸然合伙,最后吃亏的可能是自己。
前段时间贺加珏一直呆在首都举办画展,结束后便直接从首都飞巴塞尔参加艺术展了。
而且还要见见老朋友,时间安排的紧,都没有机会先回来一趟。
以前的贺加珏绝对不会对这些安排有任何不满,他没有归属感也向来不在乎在何处漂着。
习惯了,真习惯了。
可即便是世界各地到处跑,贺加珏仍然是没学会怎么照顾好自己,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从来不是大事。
他前年在柏林呆了有小半年,临近国内新年了才返家。
临走的时候直接把房子里的所有电器以及他购置的家居用具,全都送给了接下来要居住的租户。
但现在他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体验过乡村生活,也从窦刻身上看到了赚钱的苦涩,以及那份稀有珍贵的归属感。
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和窦刻在一起的时光,日日归心似箭,恨不得展不参加了,朋友也不见了,立刻跑路回国。
相隔七个时区,一方是白天,一方是黑夜。
贺加珏清楚窦刻工作忙,从他眼底的乌色加重也能看出他最近工作上的压力不小。
所以贺加珏每次都将视频通话时间控制在四十分钟,不想要剥削一丝一点属于窦刻的睡眠时间。
窦刻盯着手机屏幕上贺加珏的面容,问到最多次的就是有没有好好吃饭,以及那边天气如何。
算算日子,等贺加珏回来时差不多要入冬月了。
那是往年窦刻返乡的日子,忙了一整年,就盼着年根儿的这一个月小长假。
贺加珏回来的那天,D市是个冷晴天。
厚重的乌云四处散开,终于显出了多日不见的太阳,虽然不暖,却足够亮堂。
冷冽的空气猛然间窜进人们的鼻腔,直酸得眼眶底一片湿润。
D市的秋季短暂到可以完全忽略,等绒衣厚裤都换上了,便意味着冬天真的到了。
窦刻的五菱宏光几乎要迷失在机场的停车场内,转了三四圈,才找到一个空车位。
航站楼里人进人出,出口也早已站了好多人,一波乘客走的差不多了,才隐约看见贺加珏的身影。
只见他推了个大号行李箱,身穿短款羽绒面包服,鼓鼓囊囊的有些可爱。
人瘦了许多,头发也长了许多,堆在衣服高领内,显得毛茸茸的。
他也很快在人群中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