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段时间流感盛行,反反复复地惹人烦,包括窦家大娘在内的很多人都中了招。
贺加珏每次洗完澡,红着脸热腾腾地穿上衣服,紧接着身上又被裹上了一层厚袄,大棉帽子迎头盖上,连路都瞧不着了。
窦刻着实有点把人照顾的过分了,每次来洗澡都揣着瓶酒精,进去前先消毒,搞得贺加珏也抱怨:“小题大做了喔!”
但窦刻不听劝,每次都照旧。
睡觉前还要喝姜汤是贺加珏最不情愿的,可窦刻说他体质太差了,要是中了流感,很能折腾人。
贺加珏每次被辣的“斯哈”叫,喝完后拽着窦刻衣领讨亲,接吻的时候猛吸对方的舌尖,妄想把所有姜味儿都传过去。
窦刻倒是每次都很顺从。
晚上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两个人都憋不过三天时间,贺加珏每次被弄得想出声呻吟时,就狠喘着小声问:“要不今晚屋里跑跑老鼠?”
窦刻翘着嘴角笑,却一言不发,胯部猛地撞击,低头嘴对嘴将小耗子叫堵了回去。
清晨时。
窦刻和大伯一起去农贸市场提货,时间太早,贺加珏眼睛都睁不开,不然他肯定也得跟了去。
大娘感冒还没好利索,在家里休息,跟几个老姐们儿坐在炕上边唠边嗑瓜子。
贺加珏今天也终于明白了这屋子是有多不隔音。
他穿得像个球,坐在天井角落,面前是画架画纸,纸张上是画了一半的大榕树。
一墙之隔,女人们高昂尖利的嗓音穿透了窗户,爬上墙,窜进他的耳朵里。
“咋着,恁家窦刻还没听着动静?”
一个问完,另一个又接上。
“年纪也不小了吧,他这岁数搁咱这儿,二胎都能打酱油了!”
窦家大娘语气中带着积分无奈:“哎呀他自个不想找,咱劝不着,不关心这个……”
“那是他没尝着女人的好,要我说你得主动安排他见人,真好上了发生点什么事,说不定还不走了呢!”女人笑了几声,“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带!”
大娘嘁了一声,不认同道:“小刻儿出去是赚钱的,他在外面过得好,回这破地方作甚么!人要往高处走!”
“那也得讨老婆生娃娃吧,一把年纪了打光棍子就是往高处走啦?”一位婶子并不认同大娘的话,嘴皮子翻动,话跟机关枪子儿一样密,“老姐姐你听我的,恁家窦刻性子沉闷,你给他找个贤惠的女人,一中和,说不定就有变化啦!”
贺加珏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画笔。
那婶子边嗑瓜子,边说道:“恁们知道路口那家贩手机的吧,他家闺女就生的好,那小脸,白里透着红,胖乎的,会做饭会照顾人,配恁家窦刻,不亏!”
瓜子壳裂开的声响让贺加珏觉得胆战心惊,他贴着墙根,想要听清楚大娘的回复。
“哎呦这个我管不了,咱不操心这个,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听到这儿,他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还是堵着东西似地,干脆画都不画了,都扔在天井里,自己跑回炕上躺着了。
贺加珏脑袋里控制不住的瞎寻思,闷闷不乐地在心里跟别人作比较。
洗衣做饭照顾人他都不会,生孩子他更不会。
他有钱,他可以给窦刻雇是个保姆,伺候他洗衣做饭,但是生孩子不行。
窦刻不能跟别人生孩子,窦刻跟他又生不出孩子,这搞得贺加珏就可纠结了。
窦刻回来看到墙角没收起的画架和完成了一半的画时还感到几分奇怪,贺加珏一向很宝贝他的这些画具。
进屋后,看到贺加珏那副把“我有心事”几个大字写在脸上的神情,窦刻很难猜不出什么来。
可这一晚怎么问,贺加珏都是一副面对逼良为娼而大义凌然的模样,嘴巴闭得可紧实,身体上也缠得更紧。
隔天,贺加珏听见大娘说要带窦刻去见个人,还故意要支开他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要带窦刻去见谁,顿时就跟霜打茄子似的。
窦刻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便小声询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他还是不说,窦刻肚子里也有团火,必须要去会一会,看究竟是什么事儿让小孩儿愁成这幅模样。
吃过了早饭,大娘大伯带着窦刻出门了。
被交代了好好在家呆着的贺加珏,坐在实木硬沙发上,剥着沙糖桔,觉得是时候证明下自己了。
第一步,洗菜,切菜。
这套动作虽然磕磕绊绊,但怎么说也是完成了。
第二步,烧火,做饭。
他坐在矮马扎上,盯着黑黢黢的洞儿以及堆在一旁的秸秆儿,束手无措。
这里是大锅烧菜,煤气都没有,更别说是烧天然气了。
贺加珏试着点燃秸秆丢进去,又添了几块柴,细微的火苗直接灭了。
他不认输地重复了几次,不止是失败了,还被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