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陈泰敢把她晾在外面, 就是不怕她。而和离一事,陈锦林没有做错半分,更不应该有事。
果然, 最后站了半个时辰,孙全福便出来领她们进去了。方才之所以迟迟不召见,不过是身边有美人相伴脱不开身。
御前案上,锦盒敞开着,那所谓的仙丹还剩一颗,陈泰此刻神采奕奕的有些不正常。他再吃下去, 就算贺均不动手,怕是也活不过五年。
他所求的本身就是冲突的,既想求仙问道, 长生不死,却抵不住权利与美色的诱惑。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求的东西越多,他也就丢的越快。
看的出来, 陈泰对她处理的结果不是很满意, 但不会说什么, 毕竟现在矛盾已经转嫁到了于鸿哲一家。他才是让皇室丢脸的罪魁祸首。
而且归根到底, 还是中宫那位不作为。陈锦墨审问了乳娘,她没说别的只承认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人,如此,陈锦墨干脆就将人带进宫里交给贺均处置。幕后黑手是贺均的事,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最后,只是罚了陈锦林的食邑,让她闭门思过。对陈锦墨这个将事情闹大的元凶,反倒只字不提。
“行了,你们去贵妃处看看,太后最近身体不好,锦墨今夜就留在西宫。”陈泰说着,忍不住按了按额角,一阵恍惚后,想起什么来,“过几日千秋节,胡国派使臣朝贺。你暂居大都督府左都督之位,节间京城四周由你调兵守备,再另带些将士入京……”
他开口时,连孙全福都是一愣,忙垂首道:“陛下,四公主还在。”
听他提醒,陈泰才想起来陈锦林还站在下面。这下别说他了,陈锦林也奇怪,毕竟陈泰忌讳后宫议政,有朝事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脑袋越发糊涂,陈泰先让二人下去。
出来时,陈锦林靠近她低语:“战事方歇,此时还要办千秋宴?”
知她的意思,战时国库亏损巨大。如今停战,便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该再大费周章办个千秋宴来。
几年来,胡国好不容易主动议和,更是因为交不起朝贡,拿皇子交换到羌国做质子。这次使臣入京,便是护送皇子与交换物资了。
“父亲大约是想趁此机会,彰显一下国家强盛,唬一唬胡国。”人多陈锦墨就说了些恭维的话。
陈锦林就听着,心里还想着不是她二姐和手下将士这几年风餐露宿,为国浴血奋战,哪有胡国主动求和的机会。
入了馨芳殿,再无旁人,陈锦林才靠近她耳边道:“还是二姐厉害。”
“小妮子,嘴越来越甜了。”
见过贵妃,陪了她一会儿。贵妃孕期容易贫血,陈锦墨便让卓素华开了些安胎补气血的方子。怕她们找御医要麻烦,她更是搜罗了些难找的药材带进宫。谁知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将这些药材补品都备齐,送了过来。
不是宋宜之送的,段家又无人在京城,陈锦墨想不到会有谁好心送这些过来。
“那人靠谱吗,会不会使坏?”
贵妃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身边宫女抢先答:“是御马监的汪掌印……”
话没说完,便被贵妃瞪了一眼憋回去了。
汪凯?这人虽帮着宋宜之,可惯常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东西过来。
贵妃忙解释:“这丫头惯会瞎操心的,你们两个别听她的。他没坏心的,就算要害我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他现在是没坏心,但绝不白。”陈锦墨虽对汪凯没什么坏印象,但潜意识就觉得这类人不好惹,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毕竟能坐上掌印位子的,手段绝不少。
贵妃叹了口气,却也不知如何解释。
二人留下又陪了一会儿,便同去西宫,看望太后,亦在太后这里留宿。陈锦墨本还在纠结,难得入宫是去找宋宜之,还是留下来陪陈锦林。这丫头却是早有预感似的,让陈锦墨别担心,她自己也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陈锦林入内唤陈锦墨去用晚膳,见她已换好内侍的衣服,不由了然一笑。
“这还要不要给二姐留饭?”
陈锦墨僵着回头,尴尬一笑,自然答不用。
“那二姐还回来睡吗?”
“可能……也不。”
陈锦林笑了,送她出门后,只嘱咐了句明日早些回来。
任务模式后,不声不响的到了司礼监,寻摸到宋宜之的屋子外。回来他便将钥匙给了自己一把,陈锦墨也不怕摸不进去,就是不知他何时忙完。
宋宜之做上掌印后换的屋子,她还是第一次来,比之前宽敞了些,床也结实很多。桌上备了些甜点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他几时回来。
将要入夏,天黑的越来越晚,屋里还有亮光,安全起见她并未点灯,肚子有些饿,便随意拿了几块吃起来。她这倒是吃的安逸,屋外却路过了一个小内监,从门外路过,停下“咦”了一声。
“掌印的门锁怎么开了?”
同伴停下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