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是半坐在桌上的, 脚悬空着, 要踢人很方便。
仇夜雪都压根没收着力度, 直接一脚过去,踩在了祝知折的胯骨上,整个人借势想要离开祝知折的臂弯。
然而祝知折只是配合着稍微松了点, 免得这个姿势仇夜雪自己不舒服, 但要说再多一点动作, 那就没了。
仇夜雪铆足了力气都没能把人踹开, 不由更加烦躁。
眼见祝知折还要冲着他敞开的衣襟垂首吻下来, 仇夜雪抬起自己撑在后头的一只手,用手臂卡住祝知折的脖颈,把人挡了:“滚远点,热死了。”
祝知折望着他雪白的脖颈上几枚淡淡的红印,舔着牙尖, 到底还是沉着呼吸克制着将仇夜雪的衣襟拉好, 把再往下的咬痕与更深更为惊人的印子全部遮住。
祝知折却没有松开他, 直接伸手, 将自己的手探进冰盆里,过了会儿才拿出来。
于是冰冰凉凉的手就贴上了仇夜雪的脸颊,还带着点湿润。
仇夜雪微眯了下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由着祝知折借机揩油。
冰块直接贴上来会冰得肉疼骨头疼,但这样过渡一下就恰好。
只是仇夜雪没想到还会这么照顾人。
仇夜雪由着祝知折又磨蹭了会儿后,感受到某人还未消退的热情,轻啧了声,拍开了祝知折的手:“行了。”
他拧眉:“戌时了,你该走了。”
祝知折似笑非笑:“阿仇,用完我就丢?”
仇夜雪抬眼:“是谁非得……”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做不到像祝知折那般说话肆无忌惮。
祝知折环着他,还是不动:“不能留下来?”
“不能!”仇夜雪睖他:“我能容你每天在我这儿飞来飞去就很不错了好么?”
祝知折幽幽道:“那为何那小畜生能趴在外间?”
“我师父帮我调丨教了番,”仇夜雪对于他总跟一头狼吃醋这事也是很无语:“它在外间是帮我守着,这样踯躅她们便不需要轮番守夜了。”
是祝知折自己说的,他身边人太多,他才撤了些。
祝知折毫不犹豫道:“那我也能给你守夜。”
他讨好似的抓住仇夜雪的手,垂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仇夜雪默然:“你抢了踯躅她们的活不够,还要抢一头狼看家护院的事?”
祝知折把脸埋在他手心里,叫仇夜雪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他阿弟养的松狮犬。
当真像。
祝知折:“这还不够呢。”
他直白地将自己剖开给仇夜雪看,把所有的蛮横霸道展露在仇夜雪眼里:“阿仇身边,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这话近似呢喃,明明带着无尽温柔缱绻,仇夜雪却觉有一条毒蛇缠着自己的脖颈,贴着自己的耳廓在吐信子。
仇夜雪并不是头一回知道祝知折的占有欲有多重。
但有些事是即便清楚也会感到头皮发麻的。
仇夜雪想将手抽回,但祝知折的力气比他大,故而他只能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把上半身的重量完全交付到祝知折的手臂上。
仇夜雪毫不留情地拍了下祝知折的颈侧,示意他松手:“你乐意睡榻不睡床是你的事,现下给我松开你的爪子。”
祝知折勾勾唇,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便终于将仇夜雪松开,却还是凑在仇夜雪身边,学着下人的腔调:“世子要歇息了吗?可要我服侍着更衣?”
仇夜雪:“……”
他心说你滚远点就好。
等祝知折牵着已经半大的狼崽从屋子里出来时,候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的踯躅三人都愣了下。
踯躅率先上前:“殿下,可是初六有何问题吗?”
祝知折挑了下眉:“初六?”
踯躅解释道:“是奴婢们私底下给这狼取的名字。”
毕竟他们总不能对着一头狼喊太子殿下的名讳吧?
“没有。”祝知折把绳子递给她:“以后不用它守。”
许是知晓自己失去了份能亲近主人的活,初六耷拉着脑袋,不太高兴地冲着祝知折呜咽。
祝知折扫它一眼,眼里有几分胜者的挑衅。
踯躅不明所以,多问了句:“是初六没训好吗?”
祝知折背手转身去书房拿仇夜雪要的书:“不。”
他声音悠然,明显心情愉悦:“以后我守。”
踯躅:“……”
仇夜雪说让祝知折睡外间那个小小的软榻上挤着,就真没让他进内屋。
这天气热,祝知折跟个火炉似的,挨着他他怕是要给热疯,祝知折乐意受这个苦是他的事,他不可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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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也并不是被祝知折日日缠着的,毕竟太子的身份目前还在祝知折身上。
至于仇夜雪就很轻松了,巡防营统领的牌子早就交还给了龛朝皇帝,他现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