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子,停一停!”
孟玖月跳下马车,一把拽出衣领子下的祖母绿玉佩,将其递给怔怔望着自己,却奇怪地没有任何动作的青年:“收回去吧,太贵重了。”
白左左伸出手,却在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又收了回去:“我,你……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孟玖月抿了抿嘴,凶巴巴地道:“是呀!姑奶奶已经嫁人了,你别想了!”
青年捏紧了折扇:“那,那如果,我向你夫家请求,让你们和离然后另嫁于我,姑娘可愿意!?”
孟玖月闻言噗嗤笑出了声,一把将玉佩塞回了他的手中:“你这个傻小子!和离??可真是大言不惭!行吧,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嫁给你!”
反正你也不可能做到。
白左左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孟玖月敷衍地应和道:“当真当真。”
“好!大善!!”白左左终于确定了,自己和这位孟姑娘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算是他单方面夺人之妻……最多算是两厢情愿的身不由己!
云南礼教开放纯真,各族混居,比起婚姻的束缚,更加相信自由自在的爱情。
哪怕是王族贵女贵郎,为了喜欢的人再嫁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拿着折扇拍了拍手掌,开心得不行:“姑娘你等我!我一定来娶你!刀山火山,绝不负此誓言!!”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孟玖月一愣,被这句郑重其事的话震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欣喜若狂地越跑越远,心里不知为何,竟然也跟着狂跳起来。
什么娶我!?还刀山火海?这傻小子……
孟玖月皱了皱肉肉的包子脸,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青年跑远的方向,这才满怀心事地回了马车。
……
福宁宫中,宫人进来通禀云南王求见时,柴山正在和佟容下飞行棋。
这种棋是佟容复刻了地球上的玩法特意做出来,以前拿来逗小柴山的。
谁知这家伙已经长成铁塔一样的大汉了,居然还喜欢这玩意儿。
“哈哈,我又要赢了!看来骰子不知貌美,不像我一样会偏爱容哥哥!”
柴山利索地移着棋子,往前进了六格。
佟容无奈地拿起骰子,一掷,又是一个「一」。
柴山的红色小棋子只差最后一步,自己的蓝色小棋子却还没走过地图的一半。
柴山再次拿起骰子,笑道:“梓童叫一声好夫君,我就让你多掷一次!”
佟容斜了他一眼:“你现在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怎么没脸没皮?”柴山缓缓凑过去,手肘托着脸,近到与他呼吸可闻,“我岂非你的好夫君?”
佟容垂着眼眸,就那么徐徐地看了他一眼,在柴山晃神之时,指尖一动,轻轻抽走了他手里的骰子。
“好,夫,君——”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如珠撞玉。
柴山听得浑身一酥,身后要是有尾巴,此刻怕不是得竖到天上去!
他急忙又凑近了些:“容哥哥!你刚才叫我好夫君了!是不是是不是!再叫一声好不好!?”
“不行。”佟容施施然地一扔骰子,“一局是一局的价钱,报酬已经付过了,下次再说吧。”
骰子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滚了一圈,又亮出一个明晃晃的「一」来。
佟容:柴山嘿然一笑,拾起骰子。
“那山可是要努力了!今日得让你叫上十次好夫君才行!!”
正在这时,一个宫人前来通禀:“启禀陛下,云南王有要事请求陛见!”
“云南王?他不是应该在准备婚礼之事吗?”
柴山捏着骰子满脸疑惑,唤人把他宣了进来。
藩御一方的云南王不是寻常的臣公,见面还是需要庄重一些。
只差一步就能胜利的棋局被赶紧收了起来,柴山和佟容不约而同地整理了一下衣袍,齐齐换上了端庄的姿态。
白左左一步一步走进红砖黄瓦的宫墙中,每一步都仿佛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撞在这皇宫地砖上,也撞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面色罕见地异常严肃,带着十分的决心与赤忱的热血,一股脑地闷头走了进去,尔后便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大喊——
“皇帝陛下,恳请您恩准臣下娶孟玖月为妻!!”
这一声喊,惊得满殿的宫人、宦人都难以绷住面部表情,露出惊愕的神色来。
这云南王,竟然胆敢向陛下求娶宫妃!?
简直是,简直是胆大包天,不成体统啊!!
就连佟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向柴山,一个眼神飞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柴山暗中传了一个眼神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说了是误会吗?怎么又来了!?
两人以眼代言交换了一番复杂的情绪,扭头转向还维持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