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好像是一个女子发出的,似乎是剧烈地挣扎之余,漏了几声绝望的支吾。
冯怀一惊,整个人扒在墙上,听得那声音的主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心跳如鼓。
难道……那些被强掳的女儿、小郎,竟有一部分在这里?
冯怀不敢怠慢,也不敢妄动,蹲在墙角根仔仔细细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不知多久,墙头上一声清脆的「咯」,再一晃眼,暗影已经站在了冯怀的面前。
“怎么样!?”冯怀压低嗓子道。
“先离开再说!”暗影拎着冯怀,一路抹黑回了客栈中。
回到房间内,冯怀摸着胸膛,喘匀气息,给自己和暗影各自到了一杯水:“我还以为这样夜行暗探,必定会有几番波折……谁知这么顺利!?”
暗影喝了一口水,斜了他一眼:“少看些闲话本!”
“不过!”冯怀放下杯子,“你回来之前,我听到墙里面有女子挣扎之声!”
“不少被掳走的女儿小郎就在县令府中。那所谓的白虹教教会标志,也在县令府中寻到了。”
“果真!!”冯怀锤拳,“这狗官,当真是无法无天!”
他左思右想,又道:“暗影兄弟你是为着友人妹子而来,可有在县令府中找到人所在?”
暗影的手一顿,随机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道:“并未。不过今日我已知晓了白虹教会在何处,明天便设法混入其中,再探一二。”
“混入其中……”冯怀皱眉。
今天白天他们也是三番暗中打听白虹教和被强掳的女儿小郎的事情。
但是本地人似乎不是讳莫如深,便是面带警惕,为防打草惊蛇,两人没有多去追问。
不过暗影既然说他知道了,便不会作假,只是……
“只是我们如何混进去啊?那白虹教会的入会标准似乎颇为保密,不是本地人估计很难进去。”
暗影眸光一闪:“那当然是……要乔装打扮一番才行。”
冯怀:……
……
在山上呆的第一天,佟容就开始思念家里的两个孩子了。
等到了第二天,这种思念简直几欲化为实质,堵在新姆父的心头上,心心念念全都是元元和宵宵有没有好好喝奶好好睡觉。
不过刚刚劳师动众地来了松清池园子,这么快就说要回去,好像也确实颇为扫兴。
“小山。”跑完晨跑,两人一起走在回松清池的路上,佟容开始旁敲侧击,“你想元元和宵宵吗?”
柴山略微点了点头。
他不是喜欢孩子的人,但是元元和宵宵不仅仅是他的孩子,更是容哥哥跟他的孩子,有着这一层关系在,柴山看着两个孩子,心里也是十分喜爱的。
只是,这种喜爱永远难以敌上对于佟容的百分之一就是了。
佟容见状,状若无意道:“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被照顾好,我们在外面,毕竟是不比在眼前。”
柴山心底暗笑,故意不接招:“奶嬷嬷都是精挑细选的,梓童放心吧。”
佟容:这家伙。
一招不成,再生一计!
回到松清池,两人坐在松树下的软榻上,吹着晨风休息,顺手处理一些不紧要的事务。
宫人送上来一碟点心,佟容尝了一块,忽然道:“我倒是有些想吃椒房殿小厨房的点心了,比这里的做得好。”
柴山强忍着不笑,清清嗓子道:“那好办,我今日就着人把椒房殿的御厨带来!”
佟容气结,将点心扔回了盘子里。
他心里已经有几分怀疑柴山是不是故意为之,一眼看过去,柴山却盯着奏折,似乎并没有分神,只是随口一答的样子。
实在不行……就只能软磨硬泡了!
按捺下心间的疑惑,佟容站起身来,轻轻走到柴山的软榻边。
柴山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的动静,就见那美人放下手中糕饼,如同这山间的精怪,沐浴着晨光,美中带着不似人间应有的魅惑,柔柔地俯下身,懒倚在自己的胸膛上。
柴山就这样举着奏折,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顿时明悟了为何会「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容哥哥每天早上带着这样的眼神,欲语还休地扯一扯自己的袖子,这个早朝,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去了!!
佟容斜靠在柴山的胸膛上,臻首徐回,美目盼兮。
“小山,咱们回宫去,好不好——”
柴山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美色惑人,正要忙不迭地点头。
那边,宁玥却突然走过来,似乎看不见眼前十分不合适插嘴的情况,开口问道:“小郎,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别的要带的吗?”
“收拾什么东西?”佟容立刻从柴山的胸肌上爬起来。
宁玥顶着柴山「杀人」的眼神,镇定地道:“唐公公刚才通知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