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不守妇道,所犯七出之罪。”杨廷玉咬了咬牙,说:“所以……还请大人休妻断绝,另觅良人吧。”
不是疑问。
“为什么?”
陈斌蹙眉。
“我没有忘记。”
陈斌喃喃一句,忽然问:“那个杀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他表面是乖,但背地里,却总是跟杨锐频繁见面,不清不楚。
忽然,杨廷玉顿住了。
“他们答不答应无所谓。我已经应他们的要求嫁过来了,你我不睦,休妻断绝,是你我之间的事,跟杨家无关。”
看着眼前褪去青涩一脸倔强的杨廷玉,陈斌心里浮现出一些猜想。
忽然,陈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凝,手上用了点力道将他的脸抬起来,“那个杀手,他也碰你了?”
“那去年十月底,你和杨锐在后院花圃做什么?”
怎么变成了这样?
杨廷玉的神情还是那般温柔又可怜的,似有万千愁绪,但那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叫陈斌听不懂了。他还没有怪罪他什么,杨廷玉却先一步提出了休妻?
“那就是怪我在府中留了人,冷落了你?”
陈斌皱着眉张了张口,又薄唇狠抿扭过了头,过了一会儿,他冷声问:“是他强迫你的?”
杨廷玉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僵着,一动也不敢动,睫毛颤抖个不停。
陈斌忽然说:“他碰你了。”
杨廷玉楞了一下。
陈斌晃了下神。
眼前的美人儿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戒备。他再也不柔软,不温和了。
印象中,他一直是那种不敢给别人添麻烦,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不喜欢的性格。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柔弱却不退缩,那股犟劲儿完全跑了出来。
“你嫁进我府上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可以胡闹,可以任性,但是该守的规矩一样都不能破!”
陈斌震惊地看着他。
这样尖锐凌厉的模样,让陈斌陌生极了。
“请大人赐休书。”
杨廷玉被他打了一巴掌,头撞在了桌子上,再抬起头来时额头已经肿了个包。
瞪着那张脆弱的脸,陈
陈斌忽而冷笑道:“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杨廷玉,你一回来就想拿着休书离开,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你以为杨家会答应你的要求?”
陈斌目光一动,连忙去扶他,杨廷玉踉跄着让开了。
“我找了你那么久,整座城都快翻遍了,还是没能找到你。杨廷玉,你成心在躲着我,不想回来,是吗?”
好一副可怜样子。
“……”杨廷玉闭上眼。
杨廷玉被逼得无路可退,轻声道:“对。我就是不想回来。”
他本是打算来跟杨廷玉好好聊聊的,但是,杨廷玉总是很轻易地就能勾起他的怒火。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杨廷玉睁眼看去,瞳孔微微震颤,牙关都在发抖,眼眶也被逼红了。
杨廷玉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问的是杨锐。张了张口,但陈斌已经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当着他的面,两人含情脉脉视外人如无物,背着他的时候,纠纠缠缠,宛如被拆散的一对小鸳鸯。
杨廷玉回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杨廷玉闭上眼,泪水从脸颊滑下。
陈斌松开他,侧过身。
“你说什么?”
他忽然觉得可笑,成亲一年了,他们俩的交流加起来还没有今天多……或许陈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但是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只想要离开这里。
“你变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这半个月以来,我跟他日夜缠绵,快活得很——”
陈斌捏着他的手转而扶着他的脸颊,拇指摸上他的唇,反复摩挲着。杨廷玉轻轻“嘶”了一声,感觉唇上有什么小伤口被他揉得裂开了。
可笑的是,这俩人还当他不知道。
“不,是我自愿的。”
陈斌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他伤心坏了,刚好杨锐借故来找他,抱着他安慰,他就靠在杨锐怀里哭了一阵子。
原以为陈斌只是拿他做个不闻不问的摆设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此事。
“看着我,回答我。”
杨廷玉咬了咬唇,没说话。
他的质问让杨廷玉莫名其妙。
啪的一声。
他想起是有过那么一回。当时正是新婚不久,陈斌就冷落了他,还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还对他出言不逊。
“我希望你乖乖做这个主母,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所有人。但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杨廷玉。”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