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是铁做的,伤口裂开后两天就好了,整个人生龙活虎,简直不把这要命伤当一回事儿,时不时地就不见人。
外面似乎出了大事,陈斌自从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杨廷玉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心总是落不到实处,担心会有别的事情发生,担心陈斌会突然在夜里回来,都不敢一个人睡床,总是要跟周行挤在一处。
起风了,外头的树叶沙沙作响,吹得屋内的烛火要灭不灭。
杨廷玉叹了口气,打住胡思乱想,起身去关窗。
正要抬起窗户取下支杆,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杨廷玉吓了一跳,拍了拍横在腰间的手,低声嗔怪道:“一天天的,总是吓我。”
转身看去,突然发现周行穿着一身府上下人的衣服,令人眼熟的灰蓝色短打穿在他身上,还挺贴身。就是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杨廷玉哽住。
“你……又偷别人的衣服?”
“我又没衣服穿,这样也挺省事。”
杨廷玉点点头,被他搂进怀里亲了亲,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他穿成这样,自己好像是在跟下人偷情一样……
杨廷玉晃晃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从他怀里慢慢挪了出来,转而问他:“那你摸清路线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周行奇怪地看了他两眼,又把他捞了回来,烦恼道:“暂时走不了了,陈斌把府上的暗卫加了一倍不止,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根本不可能。硬闯的话,把事情闹大就不好走了,再等等。”
杨廷玉一惊。
“那……”
“周围没有。应该不知我在这里,我猜,他是怕他的政敌对你动手。”
杨廷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连忙推开他,“不行,这里太危险了,要是他们发现你,把你困在这里就完了。你还是先离开吧,等到事情平息了再来找我。”
周行被他推开,审视着他,忽然问:“怎么,知道他对你这么上心,不舍得走了?”
杨廷玉一呆,不知他怎么总是有这个想法,气得转过身去,“你要是这么不相信我就算了……”
“没有,没有不信你。”
周行懊恼,重新环住他,示弱道:“只是宝贝的魅力太大,有这么多人喜欢着你,你还只喜欢我,多少有点像在做梦。”
竞争对手太多了,而他周行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唯一占优势的是能让杨廷玉爽,但是现在看来,别人也能让他爽——陈斌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太多了,杨廷玉已被调教得骚而不自知,比之前放得开多了。这让周行很不是滋味。
心里酸酸涩涩的……
而且杨廷玉总是很心软,很容易就被人哄骗。像在挟持途中被他哄骗一样,周行怕他也被陈斌的三言两语给哄骗,万一他想着陈斌的好,就不忍心了,不想跟他走了怎么办?
迟则生变。
滞留的时间越久,周行心里越没底。
杨廷玉还是生气,周行去抱他,去亲他,把他撩拨得软绵绵地倒进怀里,小脸仍是偏向一边,气鼓鼓的。
周行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去怀疑他的真心,却又忍不住去想。他会爱上温柔漂亮的杨廷玉,被他的执着和勇敢所吸引,为他的身体深深着迷,这很正常。但着实想不到杨廷玉会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跟那些人相比,他一个亡命之徒,做着不能见光的事,根本没有什么优势。
他把杨廷玉抱到窗台上坐着,抬起他的脸,认真地问他:“宝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杨廷玉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只是,被他这样爱若珍宝地注视着,就是有着一种羞涩和悸动。或许,他喜欢的就是周行珍视他的样子,为他疯狂的样子。
杨锐或者陈斌,都只是分出一半来爱他,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只有周行,是全心全意待他,甚至宠得他有些恃宠生娇。
见周行也会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焦躁不安,杨廷玉顺了气,搂着周行的脖子送上香吻。
“就是喜欢你,不可以吗?”
周行被他亲得飘飘然,心还是落不到实处,又拿他没有办法。咬了咬牙,手又伸进他衣服里,“过几天,等我摸清他们的破绽就走。这期间你可想好了。”
说到这里,他恨恨道:“你要是反悔了不跟我走,我就再掳你一次。到时候可不管你愿不愿意,会带你跑到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只能依靠我,只能喜欢我。”
杨廷玉皱眉,不安道:“周行,不要这样对我……”
周行立马哄着他,“傻子,逗你的,我哪儿舍得让你哭啊?我会带着你拜堂成亲,让邻里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儿,我们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然后,宝贝,再给我生个小宝贝。”
杨廷玉羞恼道:“我生不了……”
“为什么生不了?”
“就是生不了!”
“不可能,一定是cao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