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熙头戴金冠,身着一袭洒金圆领长袍,腰上围着同色镶黑宝石的腰带,沉着脸坐在金碧辉煌的乾殿大厅伏案批阅奏折。
大厅内各个角落都摆放着烛架,烛架似大棵的花树,伸展着四肢,从上到下错落有致的燃着烛火,照的乾殿大厅恍如置身梦境。
赵玉惆怅的望望外头的天色,估算着时辰,朝着四周挥了挥手。
侍者行礼退下,乾殿的门也被最后出去的侍者关上了。
赵玉站在一旁,等待片刻,犹豫又犹豫,才上前弯腰低声说道:“陛下,已经三更天,该歇息了。”
他颔首等着动静,半晌过去,还是没有回应,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陛下?”
周景熙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朱笔,神情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处。
“什么时辰了?”
赵玉再次恭敬笑答:“陛下,已经三更天了。”
“您今天是想去芙蓉阁还是梅花阁走走?奴婢提前打点一下。”
自陛下从宫外回来这半个月也不见陛下召见丽良娣和端婕妤。
两位贵人屡次差人在他这里询问缘由,怕不是陛下有别人,厌弃她们了。
他真真是有苦难言,自己又不是陛下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其实。
两位贵人如何,自己是不管的,他只是担心陛下身体,别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周景熙垂首盯着赵玉,片刻道:“她们找你了?”
两人一坐一站,周景熙平常似的一句,也带着帝王威仪,让人不敢造次。
赵玉内心凄苦,最近他感觉陛下脾气尤为的阴晴不定,也不知是何原因。
哎!
赵玉颔首,规规矩矩答:“奴婢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整日奏折公务,陛下也要劳逸结合才是。”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岂是那几个女人能差遣的,自己就是一条狗,也是陛下身边最衷心的狗。
只有陛下好,他才能好,大封朝才能好,几个解闷的女人罢了。
“孤无事,不用担心。”
这就是说不去。
赵玉心中气闷,陛下正当盛年,连皇后都还未曾册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居然,居然半个月都不往后宫踏一步。
都怪那喜阁!
大白天的燃春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诺。”
周景熙垂眸状似不在意的摸了摸脖劲处,这几道印子伤口极深,他当时心中旁顾,不曾注意,回到宫中,更衣时才发现伤口已与衣领粘连在一起了。
像是恨极泄愤时狠狠抓地,如果不是女子气力本就不大,他的脖劲恐怕也要戳穿了。
蓦地,不知想起什么,眯着眼睛,眸中射出幽幽地冷光。
赵玉被陛下周身冒出的寒气,吓得噤若寒蝉,低头缩脖,不敢出声。
这几日结痂脱落,刚刚冒出新肉来,嫩红嫩红的与旁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不愿这个时候去后宫,徒增烦恼。
周景熙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迈开步子朝着偏殿的寝室走去。
赵玉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忽地,周景熙顿住脚步,朝着身后说道:“你去后宫找一个采女过来,别惊动旁人。”
赵玉站在原地瞪眼,直到看不见陛下身影,他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采女?
这是陛下腻烦两位贵人了?
还是陛下要 解锁什么新花样,不好找两位娘娘?
啧啧。
这让他又想起苏娘娘,当时被侍卫抱下马车,人都是昏迷的,脸色潮红,能把人操的昏迷过去,也就是陛下,陛下真真不愧是九五之尊。
念头在脑中划过,赵玉脸色平静的后退两步,快步出了乾殿。
周景熙带着一身水气从净房出来,袍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那袍子沾着些水渍也遮不住什么,能清晰的看到隆起的肌肉,还有那几块分明的腹肌,端的一幅好身材,他散着头发一路逶迤地进了寝室。
掀开帷帐,一个浑身赤裸瘦小娇弱的女子,正躺在他的床上,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周景熙撩着帘子,睫毛轻颤,望着这个仿似未发育完全的女子,蹙眉又解开。
找谁都是这般,也无甚可纠结的。
他放下帘子,上了床,那娇小的女子,娇滴滴地上前,一只手如水蛇似的搭在他的腰际蜿蜒游走。
柔声唤道:“陛下。”
秦采柔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在深夜召见自己,她内心忐忑又欢喜,她就知道上次宫宴,自己跳的盘舞定是在陛下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陛下欢喜她。
她也欢喜陛下。
想到这里,秦采柔心中激荡万分,她看着陛下英俊威仪的眉眼,声音更似掐出水来。
周景熙半躺在床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