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朝堂的明光,是国之未来。
宣化帝颇为欣慰,他长叹一声:“如此,两案终能终结,朕百年之后,也能面对两位老师,不叫他们死后不能瞑目。”
无论幕后主使是谁,如今却已有明确证据,证明乔柏年和段铎并未叛国,自始至终皆是一心为国,忠心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不二,当时治世能臣的表率。
即便两人不是宣化帝的老师,未曾对他有教导之恩,宣化帝也不能坐视众臣喊冤,举家惨死。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家不能家。
宣化帝长叹一声:“十五年过去了……”
十五年过去,当年襁褓中的孩子已经长大,长成了清明正直的青年人,长成了国之栋梁。
宣化帝颇为欣慰:“姜家段家把你们教导得很好,正直端方,心怀天下,是为好人,好官。”
姜令窈跟段南轲起身,两人冲宣化帝行礼:“谢陛下。”
宣化帝摆手,待再说几句,便听外面传来郑峰的声音。
“回禀陛下,薛定山醒了。”
宣化帝眉头一挑,倒是笑了:“哦?可真是巧了。”
他目光一转,重新落回段南轲和姜令窈身上,语气严肃和坚定:“今日事今日毕,直接把薛定山带进审讯室,今日便把这个案子了结。”
两人一起行礼:“是,臣领命。”
第88章 (正文完)
薛定山本就在北镇抚司,只是被安置在厢房内,他被关了多年,身体本就孱弱,在李正死的那一日又米水未进,才陷入昏迷。
讲过楚朽年全力医治,又下了重药,人是救了回来,只是以后怕也只能缠绵病榻,不能同常人那般生活。
不过此刻他倒是还算精神,起码能自己吃下半碗米粥,有了些力气。
待锦衣卫把他抬进审讯室时,他并未出言询问,显得异常冷静。
姜令窈和段南轲进入审讯室时,就看到他靠坐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半睡不睡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薛定山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他依旧骨瘦如柴,加之多年不见光,皮肤惨白,眼神涣散,看起来实在说不上正常。
但他却还能同两人打招呼:“大人安好。”
即便声音微弱,也让段南轲和姜令窈知晓他很正常,并未疯癫。
段南轲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同姜令窈坐下之后,才开口问:“你可知自己是谁,这是何处?”
薛定山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大人,我姓薛,名定山,应是锦衣卫都指挥同知,现在大概不是了。”
薛定山道:“至于这是何处,大人,十几年前此处是由我掌领,这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审讯室。”
他头脑清醒,未因常年的囚禁而呆傻,甚至说话都只是有些磕磕绊绊,并未颠三倒四。
段南轲不由赞道:“薛大人,实在厉害。”
薛定山叹了口气:“哪里说得上厉害,若真厉害,也不会被人害成这个模样。”
姜令窈接过话头,先同他闲话家常:“学大人,你被囚禁十数年,地牢里应当没有外人,可见你神色如常,说话也颇为利落,是如何做到的?”
薛定山刚一醒来,只同楚朽年说了几句话,如今突然听到姜令窈的关系,不由微微一怔。
他还是紧张了。
姜令窈看到他吃力地裹了裹被子,这才低声道:“李正或者闻礼每天都要给我送一次食水,然后把腌渍物清理出去,这时候他们会骂我几句。”
“等他们走了,牢房里又太安静,我就绕着牢房来回走路,自己背诵四书。”
这样人才能维持清醒,不会太过疯癫。
薛定山能从一介贫寒到金榜题名,又从寂寂无名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宠臣,并非浪得虚名,这般毅力凡人少有。
若非天佑晚年先帝身体不愉,精神不济,朝堂上又是多事之秋,冒名顶替的李正才没被发现异样。
若天佑帝还是刚刚复辟时的意气风发,李正哪里能得意那么多年。
姜令窈看了段南轲一眼,深吸口气,然后便道:“薛大人如此聪慧,怕也不用晚辈多嘴,不如学大人自己说来?”
薛定山看了看她,先是赞叹了一句后生可畏,然后才道:“既然你们能救我出来,那就证明李正和闻礼事发,他们应该交代了是如何冒名顶替,然后囚禁于我的,我变不多言。”
薛定山不知李正已死,自以为两人只是事发。
他如此说着,突然有些颓丧:“刚醒来时我问过楚千户,他说已经是宣化十三年了,先帝也已殡天十三年。”
他在无尽的黑暗里被关了十几年,重回人间时,一切已经成了过往云烟,当年信赖他又欣赏他的先帝已经化成一抔黄土,到地府去巡视他的千里江山。
而他,即便重回人间,也是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薛定山长长叹了口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