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
“归远可是要小姑姑陪你一同扑蝴蝶?”薛予宁揉了揉归远的小脸蛋,轻笑着出声。
归远冲着薛予宁憨憨一笑,他将手中的木盒子打开,里边儿赫然躺着一只梨花玉簪,金光洒落,正打在玉簪上,通透白皙,与那白梨别无二致。
“这是......”
薛予宁攒眉,她府中并没这玉簪子,归远又是从何处拿来的?
不等薛予宁开口询问,归远倒是先一步开口笑道:“大蝴蝶让我拿给小姑姑的!”
“大蝴蝶?”薛予宁愣了愣,旋即起身环视四周,只见在后院的墙头之上,有位少年端坐在一旁的高树之颠。
他一身劲衣,勾勒出精健的身形,长腿搭在树干之上,左手捻着一朵梨花,见着薛予宁朝他看来后,他寒星似的眼眸里荟萃了湖光山色,他唇角一扬:“这是你及笄那年我命人做的玉簪,本想送给你的,奈何那年你随着兄嫂去往南城,这簪子到底是没送出去,我想你戴上定会好看。”
谢砚书未曾告诉薛予宁这簪子其实是他当年想要向薛予宁表明心意的,自年少起,他早就对薛予宁动心了。
第51章 大婚
春来遍野芳菲, 柳絮旋回飘转,沉寂了一冬的定京城褪去了萧索,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斜阳余晖倾洒,同灯笼的红光相融,漫开了一整个街巷的红意。
镇北将军府门前早已是人头攒动, 围满了整个将军府。
府内自也是喧杂不断,在薛予宁院中不断来往的小厮额头前早就煨出了一圈密汗。
“姑娘......您穿着这身衣裳当真是合身!”
破月并不知这件嫁衣是谢砚书送来的,薛予宁告知破月这是找绣娘赶出来的,既是赶出来的, 却又如此合身熨帖,倒是让破月一惊。
薛予宁立在黄花镜前, 镜中的少女两颊上的红晕像是冬日雪幕下盛开的红梅, 隐在嘴角旁的酒窝因着她微勾唇角而显了出来,秀丽的柳叶眉弯弯,杏眼半眯, 纤长的睫毛投下了一道阴影, 衬得其目含秋波。
破月忍不住上前, 扶着薛予宁在镜前转了一圈。
绯红的嫁衣上火凤腾云, 下缀的梨花瓣在火凤的尾羽之下, 如同白云翻飞, 而在裙角之下的一双蜀锦玉鞋更是精美,鞋面上绣着小小的凤凰,皆用宝石镶嵌,莲花点缀, 鞋面最顶端的凤凰嘴中则掀着两颗南洋粉珠。
这南洋粉珠本就是由南洋朝贡所奉, 传闻也仅仅送了五颗来明安, 可现下这一双鞋便足足占了两颗。
薛予宁微怔,这双鞋亦是谢砚书连着嫁衣一同送来的,起初她并未留心这玉鞋,如今一瞧才知不论是嫁衣还是玉鞋皆是花了大心思的。
“姑娘,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
破月出声提醒薛予宁,随后将喜帕轻轻盖在了其乌发之上。
因将军府中已无当家主母,只有薛景琅一主公,是以薛景琅只能在薛予宁的闺房之外等着薛予宁。
薛予宁方才出了房门,便听见了薛景琅带着些怅然的声音:“未曾想宁宁也到了嫁人的日子了。”
薛予宁五岁丧母,七岁亡父,皆是由薛景琅一手带大,都说长兄如父,薛景琅于薛予宁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哥哥......”
薛予宁下意识地便将头上的喜帕揭开,扑入了薛景琅的怀中:“哥哥,宁宁日后还能常回将军府吗?”
薛予宁话音将将落下,薛景琅抬手便一敲其额间:“这还没出嫁呢,就想着回来。将军府自是常年为你敞开,只是若你常常回府,谢砚书知晓了,可不得举剑来府中寻人?”
薛景琅眸间展开了笑意,他抚了抚薛予宁的乌发,笑道:“宁宁,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且待你也谦和有礼,他曾告诉我他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子,院中皆用小厮,便是那次宫宴中药也是宿在了你的房中,你竟是将人打了一顿。”
薛予宁听见宫宴那事儿,倒是面色一红:“他连这都跟你说了?”
薛景琅挑眉一笑:“我的妹妹要家人,可不得将这些事都问个清楚?他言此生绝不纳妾,房中只会有你一人,这句话哥哥记下了,若是日后他违背此言,莫说于我有救命之恩了,哥哥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替你教训他。”
薛予宁起先还挂着笑的眼眸里含了一圈水光,却见薛景琅立时抬手便将喜帕轻搭在了薛予宁的发间:“多大个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
薛景琅自己都未注意到在说此话时声音逐渐变小。
“小姑姑......小姑姑去了谢哥哥府中还会回来看归远吗?”
小归远一把揽住薛予宁垂下的手,巴望着薛予宁。
薛予宁虽瞧不见薛景琅,但隔着喜帕的空倒是能窥见归远,她看着归远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禁转而一笑:“小姑姑让谢哥哥带归远扑蝴蝶如何?”
归远水眸绽光,拍手高呼:“好!归远要和谢哥哥扑蝴蝶!”
薛予宁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