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笛脑袋晕乎乎的,又被王翠娥拉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子。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后,再出来时外面竟然变了个样子。
站在被王翠娥叫做家的地方,李悠笛变得十分手足无措。
她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都要炸了。
关于父皇母后,关于王嬷嬷,还有这一路走来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于是在王翠娥把她按着坐下后,摸了摸她的脑门,说:“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副傻掉了的样子?”
李悠笛腾地一下站起来,凭着本能冲进一间房间里,并且关上了门。
“本宫想要静静!”
王翠娥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笑骂了一句:“这孩子,又犯病了!”
算了算了,人回来就好。
王翠娥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把手机拿远了,眯着眼睛按下一个号码,心里想着:哎,她可真是欠这母女俩的!
*
另一边,江家别墅。
江随从浴室出来,他刚洗过澡,一头黑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水。
不耐烦地用毛巾擦了擦,江随突然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那袋药。
当时李悠笛直接被王翠娥拽走了,江随也忘了把药给她。
也不知道她脚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江随的脸突然有点黑。
不对,他为什么要关心她啊?
江随突然就想起了刚刚王翠娥问他们认不认识时,李悠笛毫不犹豫点头的画面,然后气笑了。
可不就是陌生人吗?
他现在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总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次日一早。
李悠笛下意识叫侍女的名字,结果半天没得到回应,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一切,愣了几秒。
意识回笼之后,李悠笛趴下去捶了捶枕头,忍不住哀嚎:她怎么还在这里啊!
这一定是梦,李悠笛试图闭眼逃避这个现实。
在床上挣扎了好久后,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昨晚进了这个房间后,李悠笛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身上的衣裙都还没来得及脱,头发也没来得及拆。
一晚上过去,头上佩戴的珠钗硌得她脑袋生疼。
李悠笛坐起来,凭着感觉把珠钗一根根拔下来。
可是刚拔下一根拿到手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作为大梁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李悠笛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最好的,她所拥有的珠钗头饰无一不是宫里最好的匠人用最珍贵的宝石精心打造而成。
而现在静静躺在手心里的这根珠钗,李悠笛一眼就能看出其制作工艺的粗劣。
这种东西连她身边的侍女都看不上,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头上呢?
李悠笛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和她在花灯会上穿的衣裙很相似,但料子和做工简直千差万别......
李悠笛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她又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幸好,这双手和自己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李悠笛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她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疑问:这句身体,真的是她的吗?
门外乒乒乓乓的细微响动将李悠笛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王嬷嬷!
李悠笛腾地一下站起来,几步跑到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
门被拉开一条缝,李悠笛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小脑袋出去,一眼就看到王翠娥正背对着她站在一张大桌子前摆着碗筷。
李悠笛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才挺直了背脊装作淡定地样子走出来。
刚走了一两步,就和转过身来的王翠娥打了个照面。
“王——”李悠笛刚开了个口,就被王翠娥给打断了。
只见王翠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你昨晚就这样睡了,衣服没换澡也没洗?”
李悠笛:“......对。”
“你还对,你自己过来看看这张大花脸。”王翠娥把李悠笛推到浴室的镜子前,“这妆一夜不卸,你这皮肤还要不要了?”
李悠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一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晰的镜子,二是这镜子里满脸脏兮兮的人到底是谁啊?
“快点自己把妆卸了,然后洗个澡出来吃早饭。”王翠娥戳了戳她的脑门,“真就是一只小脏猫!”
但李悠笛哪里懂什么卸妆,眼巴巴地看向王翠娥。
王翠娥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了,一边自己拿出卸妆水一边数落:“这哪有哪个小姑娘有你这么懒哦!”
李悠笛默不作声。
等王翠娥帮她擦干净脸的时候,她又悄悄看了一眼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