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中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心脏的跳动声。
祈宴抬手顺了顺她的后脑勺,十分默契地问了句:“睡不着吗?”
孟凌雪嗯了声,她下意识想去找安眠药。
男人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低头时薄唇摸索着,找到她的唇瓣,吻住她,嗓音含糊道:“那我们干点别的。”
他手掌探进她的后背,耐心地描摹着蝴蝶骨的形状。
……她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掌心紧紧抓着床单,她试图转身,又被男人来势汹汹地吻压下。
“祈宴,让我看着你的脸。”她颤声乞求。
仅存的理智拉回他,祈宴无奈妥协,最后吻了吻她的额头。
□□占据了身心,孟凌雪再没有空闲的精力想其他,最后甚至疲惫地晕睡过去,整夜无梦。
第41章 失控
十一月底, 《青鹿传》召开了电影发布会。
发布会一结束,电影进入宣传的白热化阶段, 不管是高铁车站、公交车身还是商场电子屏……随处可见《青鹿传》的影子。
据说这堪称娱乐圈“史诗级别壕气的应援”, 出自一个骨灰级雪粉的手笔。
沈悠感慨:“你男人也太给力了吧。”
彼时,孟凌雪正躺在那个骨灰级雪粉的怀里,享受他的擦头发服务。
孟凌雪换了个姿势, 枕在他的大腿上,嗓音懒懒道:“送给你要不要啊?”
头顶上的动作微顿了下,男人语调带着鼻音:“阿雪,你又皮了。”
电话里的沈悠被隔空飞来的狗粮胡乱拍打, 一脸无语:“送我我也不敢要啊。”
她直觉多余,赶紧把电话挂了。
最近孟凌雪的睡眠不太好, 怕她身子遭不住, 祈宴给她熬了大补的骨汤,厨房里传来咕噜的声音,房间里开了空调, 被温暖的芬芳包裹, 居然有种小夫妻过日子的错觉。
孟凌雪的眼睫眨了下, 目光迷茫困乏, 像在发呆。
祈宴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脸颊, 低声问:“是不是犯困了, 要不要去睡会儿。”
孟凌雪摇摇头:“睡不着。”
她怕一闭眼就是永无止尽的黑暗,冰冷的海水渗进她的每一个毛孔,窒息的难受,过往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胸口闷闷的, 隐隐作痛, 压抑又难受,总之,让人非常得不安。
祈宴见她眉间微皱,像是萦绕着心事,有些担心,可他知道他问不出什么,便说:“要不要去趟医院。”
孟凌雪摇头,“祈宴,我睡眠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习惯了。白天补补觉就好,你别一副我得了不治之症的样子。”
祈宴见她不开心了,妥协道:“真没别的事?”
孟凌雪抿了抿唇,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嗯,没有。”
沉默几秒,祈宴淡道:“擦好了,该用吹风了。”
孟凌雪乖乖地坐起来,视线瞥到他捏着细发的手,不知道这次祈宴是忘了还是怎么的,他随身携带的手表还搁在浴室,忘了戴。
他手腕处空空的,孟凌雪看到上面有一个疤痕,冷白的肤色衬托下很是明显,犹如艺术品上的瑕疵。
她隐约地记得昨夜,祈宴伸手撩开她额前的湿发,她忽然清醒了片刻,他手腕处的疤痕映入眼底,她哑着声问他的手怎么回事,祈宴眼底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像是极致的浓情和哀伤的碰撞,他没说话,只吻了吻她的眼皮,抓着她陷入温柔深渊……
“这个疤怎么来的?”
孟凌雪视线上移,他的手臂曾挨了私生饭的一刀,不过他体质好恢复得也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那手腕上的那个疤得多严重,才会留下深深的印记。
祈宴脊背一僵,他已经来不及躲藏,因为孟凌雪的指尖已经在那处伤疤上轻轻描摹。
他说:“是车祸,手受过伤,动过手术。”
孟凌雪哦了声,又问是什么车祸。
祈宴吻了吻她的鼻尖,“一次小意外,别担心。”
孟凌雪没再多问。
他们怀揣着各自的秘密,做着这世间情侣都会做的浪漫□□,看似亲密无间又好像隔了万水千山。
……
孟凌雪受到ELLE时尚杂志的邀请,参加以民国风为主题的风尚大典。
按照她以前的咖位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典礼的,可随着热度的上升,时尚资源抢着找上门。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旗袍,身姿袅挪地走在红毯上,木兰簪缠绕着发丝,眼尾上扬,慵懒随意。
五官很精致,是标准的东方美人的长相。镁光灯下,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当晚,孟凌雪同时上了好几个国家的热搜。
宾利慕尚停在偏僻的位置,好似隐匿在黑夜中,孟凌雪穿着大羊绒披肩低调上车。
不远处,苏千云细长的指尖快把掌心掐出血来。
她分明看到后座坐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