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琪当然知道,那个年仅二十六,就在金融圈打下一片天地,可谓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同时他也是娱乐圈无数女人肖想高攀的大资本。
她也知道在今天这个场合,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是孟凌雪。
可那又怎么样,说到底她们不过是同一路货色,她轻蔑地想。
“那你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吗?如果祈宴知道你对他喜欢的人动了手,你有想过你会是什么下场吗?”孟凌雪冷冷道。
“什么?”许安琪惊讶了瞬,只当她在说笑,讥讽道:“你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孟凌雪不以为意,继续道:“那你以为苏千云为什么这么恨我——因为她喜欢祈宴。”
“你事迹败露,被祈宴划入黑名单是铁板上钉钉的事,苏千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出在祈宴恶心的人面前晃悠的事,她跟你划清界限还来不及,还谈什么保护你。”
“许安琪,你太蠢了。”
许安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会的,不会的……”
孟凌雪狐狸眼眯了下,藏着几分思量,这么一试探,许安琪算是间接承认了幕后主使。
走廊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算了算时间,秦灼他们是该来了。
门被人从外面破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阴郁冷沉的俊脸,是祈宴。
他身后跟着的酒店经理冷汗涔涔,一个屁都不敢放,好几个人赶紧上前,牢牢制服住许安琪。
这时门口闯进另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是秦灼,“沈悠怎么样了?”
男人目色猩红,显然吓得不轻。
孟凌雪已经把沈悠凌乱的礼服整理好,抿唇道:“她被下药了。”
秦灼越过众人,满是心疼,用西装裹住沈悠后,把她拦腰抱起,正要往外走,身后传来孟凌雪的声音,“秦灼,对不起。”
秦灼说了声:“跟你没关系。”
随后狠狠剜了许安琪一眼,是要杀人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到祈宴身上,明明素不相识,却好似对他抱有极大的信任。
MQ资本集团创始人的手段,秦灼有几分耳闻,笃定了祈宴不会让他失望,走前礼貌地嘱咐道:“祈总,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祈宴也回以淡淡一笑,“秦总放心。”
秦灼离开后,整个屋子陷入诡异般的安静,许安琪心脏提到嗓子眼,安保面无表情地拖着她往外走,她挣扎叫喊,垂死挣扎。
忽然传来一阵清冽冷沉的嗓音:“站住。”
明明声音不大,可辨识度很高,是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不容置疑,似命令。
几个安保立刻就停住了,连许安琪也不自觉收声。
抬眸,祈宴睥睨着她,像在看一只蝼蚁,薄唇微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喝了它。”
是那瓶下了c药的红酒。
许安琪面目恐惧,紧紧抓着安保,上一秒还避如蛇蝎,现在却像稻草,“带我走,带我走。”
“要我说第二遍吗?”男人抚摸了下西装上那枚黑宝石袖口,冷白修长的手指如玉般干净瓷白。
这男人跟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绅士”“君子”完全不一样,真实的他是魔鬼。
正好许安琪的电话铃声响了,她颤抖着手,想接又不敢接。
——是她的金主吴总,唯一的救命稻草。
“接。”祈宴淡声。
保镖直接把她的手机划开接通,放到她耳边。
“吴、吴总。”
电话那边的男人无非是不厌烦了,在催她回去,许安琪尚未开口,保镖在祈宴的眼神示意下把电话递给他。
“是吴总啊。”男人漫不经心地喊了声。
“你是……”那边吴总斟酌了番,听出他的声音,好似莫大的荣幸般,透过声音不难想象他腆着脸的笑意。
许安琪宛如冷水浇背,男人最后说了句什么,大概在替她解围,说了声许小姐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那群保镖就自觉松开了许安琪。
大门敞开,她随时可以走。
可许安琪的双腿却像木桩似的钉在地板上,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如果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那她这些年的娱乐圈都白混了。
许安琪自觉地把那瓶红酒喝完,面如死灰地往外面走……
“阿雪。”祈宴喊了她两声,孟凌雪才回过神。
刚才那个冷面修罗般的祈宴就像一场梦境,眨眼间,又成了现在温柔绅士的模样。
“你手怎么受伤了?”男人蹙眉,指尖还没碰到她,孟凌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眼神疏离、戒备、慌乱和不可置信。
祈宴薄唇抿紧,深湛瞳眸流露出几分哀伤,她的阿雪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
“阿雪,你别这样。”男人揽着她的腰,紧紧按进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蹭了蹭她的肩窝,汲取温暖的同时,又有几分讨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