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斩草必定要除根,于是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修长如玉的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孟凌雪凝着他腹部染红的白T,恐惧笼罩着她。
“祈宴……”她泪流满面,想碰他又不敢碰她。
“别哭了。”男生唇色发白,想抬手去擦女生眼角的湿润,最终无力地倒下。
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赶来,祈宴被推进了ICU抢救。
孟凌雪盯着那扇门,不知道想什么,走廊传来仓促混乱的脚步声。
她站直身,眼眶通红地看着祈母:“阿姨,对不起。”
祈母气得唇瓣发抖,用尽力气挥了过去,厉声质问:“你是不是要把他毁了才罢休?!”
好在那刀刺的不深,祈宴脱离危险。
连警察厅的局长都来了,祈家还找了最好的律师辩护,即使对方因为祈宴受了重伤,也被判定为正当防卫。总之,有祈宴的家人出面,再复杂再难办的事情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地头蛇被处理得一干二净,孟凌雪面临的潜在危险不复存在。
——那段时间正好是高考结束后不久,也是她和祈宴因为某些小事冷战的第五天。
孟凌雪曾让人把保镖引开,偷偷进病房看过他。
离祈宴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
出门前,孟凌雪穿了件碎花短裙,还画了个精致的淡妆。
明媚漂亮的女孩提着一个小礼盒——是她认真跟着视频,亲手做成的蛋糕,上面还用草莓酱上写着几个字:祈宴,我们和好吧。
生平第一次进厨房能做成这个样子,孟凌雪很满意。
然而还没走到医院,孟凌雪就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是祈家和苏家在高级餐厅吃饭的场景,气氛和谐,仿佛是一家人。
祈宴就坐在其间,看不出来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眉眼清隽平静。
苏千云笑得很甜,似乎在和他交谈。
孟凌雪咬着唇,立马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与以往的秒接不同,她等了许久,对面才传来男生低沉温和的声音:“阿雪?”
“祈宴,你在哪儿啊,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阿雪,我还在医院,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行吗?”
“好。”
挂完电话没几秒,那个陌生的电话又发来一段短视频,是祈宴离开餐桌后躲在柱子后面接电话的场景,与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吻合。
蛋糕盒子砸在地上,草莓酱混着奶油,凌乱成一团。
周围的DJ乐震耳欲聋,灯红酒绿,鼓点喧嚷。
女孩画着烟熏妆,在卡座上晃着酒杯,面前放着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几分钟前,她才给这个号码发过一条信息:祈宴,我们分手吧。
过了会儿,孟凌雪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
夜色渐深,酒吧喧嚣,那个陌生的号码又给她发来一个视频,尺度很大,放作平时,孟凌雪会以为他在恶作剧,然后拉黑。可白天发的东西那么真切——祈宴骗了她,还和她最讨厌的人在餐厅吃饭。
孟凌雪被酒意醺得头昏脑涨,一眼就认出视频里那对缠绵的男女是祈宴和苏千云,那一刻愤怒、失望涌上心头。
等理智回笼,她已经站在那个号码给的酒店房间门口,孟凌雪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推开。
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她心脏抽疼,痛不欲生,抬手触到面颊,掌心一片湿润。
偏偏脑子里冒出许多和祈宴的回忆,甜蜜也好,苦涩也罢,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最后几幕是祈宴被推进ICU的场景,祈母厉声质问她:“你是不是要把他毁了才罢休?!”
祈家和苏家是世家,或许他们已经在商讨着订婚,而她像一个被蒙在鼓里小丑。
撇开她和苏千云的个人恩怨不谈,苏千云是大家眼里的校园女神,名列前茅,家境优渥,自出生就拿着公主剧本,也是私底下提到最多的和祈宴最般配的女生。
不像她,只会一直闯祸,还有一身坏脾气。
原来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会比较,会自卑,会患得患失。
孟凌雪松开门把手,她决定放下。
然而转身时,肩胛骨一痛,她被人捂住嘴拖进了某个房间。
他们看着孟凌雪露出了猥琐的目光,扬起油腻的嘴角,一步步靠近,孟凌雪不断往床角缩,纤细的脚踝被粗糙丑陋的手拽住,短裙往上缩,露出了安全裤,大腿白得刺眼。
她不断尖叫挣扎,他们就用烟头烫她的腿,迫使她安分下来,孟凌雪浑身发抖。
疼痛、绝望、恐惧、无助笼罩着她。
一声巨响传来,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男人身形高大,是几分钟前从酒店门口开车路过的傅瑾瑜,他看到孟凌雪慌慌张张走进酒店,他不放心便跟着走了过来,走廊上发现她掉的口红。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紧紧闭了下眼,心疼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