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也是大制作, 导演是国内获奖无数具有多部军事题材拍摄经验的大触, 还请了擅长刑侦剧的专业人士指导, 总之, 方姐千叮咛万嘱咐, 要好好表现,这部电影可是冲着大奖去的,说不定她能拿个最佳女主角。
不过这部电影存在许多高密集的打斗场面,为了追求更好的拍摄效果, 孟凌雪经常主动提出不用替身, 她身上的那股“狠劲儿”赢得了导演的赞赏。
和她搭戏的人都是些老戏骨, 她虚心请教的态度,和表演方面的天赋,让他们产生了后生可畏的感慨,非常热情地给予提点。
可打戏难免磕磕碰碰,再加上孟凌雪不喜欢用替身,每次拍完戏后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小贝看了都于心不忍,给她上药时都是憋着眼泪,更遑论祈宴看到她浑身的伤时,那种心疼和煎熬不言而喻。
卧室里开了空调,女人躺在床榻上,丝质浴袍松垮垮褪至纤细的腰间,露出羊脂玉般瓷白细腻的后背,那片清瘦的蝴蝶骨展翅欲飞,漂亮至极。
只是本该是一副很唯美的画面,男人却没了欣赏的心情,他凝着上面零散的青紫痕迹,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孟凌雪趴在绵软的枕头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察觉到男人迟迟未动,她疑惑地偏过头,瞥到男人泛红的眼眶,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
她在学生时代一身反骨,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流点血受点伤又死不了,早就习惯了。
可祈宴心疼她,会指尖颤抖着给她上药,从来平静沉稳的眼光中,流露出不忍和害怕。
她轻叹一口气,温声道:“祈宴你别这样,我没事儿,真的。我皮肤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所以看起来会比较严重,但其实——”
他微凉的唇瓣贴上她柔软的红唇,温柔地亲吻她。
冷白的指尖摩挲她耳垂那边细腻的皮肤,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漆黑的眼睫,深湛的视线凝着她,嗓音低低沉沉:“阿雪,在我面前你可以娇气,可以哭闹,更可以不用坚强。”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孟凌雪的心脏像是软软地陷下去一块,鼻子也酸酸的,似乎自从他们和好后,她身体里就像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变得感性了许多。
孟凌雪趴在枕头上,祈宴耐心地给她上红花油,轻推慢揉,温柔的掌心打着转,他似乎清楚每一处穴位,知道怎样能快速活血化瘀,又能让孟凌雪感到很舒服,手法娴熟得让孟凌雪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学了医。
祈宴像是知道她所想,轻笑道:“顾逸教我的。”
哦,他那个外科医生朋友。
“顺便还看了一些按摩方面的书。”
准备得还挺充分嘛。
祈宴骨节分明在孟凌雪的小腿上游离,后来逐渐往上,孟凌雪的尾椎骨升起一阵酥麻,她像条小鱼似的灵活避开,迅速勾起衣服,盘腿坐在床上,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你这按摩的手法怎么怪怪的?”
“怎么怪了?”他倾身过来,压着声儿问她。
臭流氓!
孟凌雪难以忽视他眼里浓烈的情.欲,随意系上腰带,逃似的:“我去趟洗手间。”
纤腰被人箍住,她被男人重新拽了回去,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咬着她耳朵尖,轻喘道:“别急,一会儿一起去……”
女人躺在绵软宽大的床上,眼眸被绣着繁复花纹的黑色领带缠住,腰间系着的细带早就散开,丝质睡衣松松散散垂落在床单上,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祈宴考虑到她身上的伤,还算克制,又考虑到她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并没多尽兴,男人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做到适可而止。
拍戏的地方在横店,几日后,孟凌雪正在拍摄当天的最后一幕戏,门口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孟凌雪拍戏很认真,没怎么留意,快要结束时,余光才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身姿挺拔,穿着熨帖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又清隽。
那出众的气场往那一搁,实在让人没法忽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领导来巡视片场,周围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不敢呼吸。
孟凌雪发现祈宴来探班,意外的同时还有些惊喜。
好在她定力好,迅速回笼神,投入状态专心拍戏,这场戏只拍了一遍就顺利通过了。
孟凌雪脚步轻盈地走向男人,眼底是明晃晃的欢喜。
然而还没走近,只见男人偏头看向导演,导演热情地同他打招呼,周围的工作人员这才恍悟过来,怪不得祈总光临现场,原来和咱们导演是朋友啊。
祈宴也没有空手来,还让助理给大家带了丰富美味的晚餐,五星级酒店的盒饭,吃一口能消除一整天的疲惫,大家乐滋滋地吃着晚饭,只有孟凌雪在一边生着闷气。
狗男人,还以为是专门来看她的,心里把祈宴骂了好几十遍。
正巧这时候,霍明峥来找她聊明天的戏,俩人站在小花坛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