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扭过头,瞧着三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的眸色倏然一沉,拔高了音调对三德吼道:“再耽搁下去,没有人能救村长伯伯的命了!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阿爹死嘛!!”
三德闻言,快步跑出了屋,随即拿了一碗水给李月浓。
李月浓将手指放进了水碗里搅了搅,然后端着那碗水来到了村长家院子里,她从鸡棚里抓了一只鸡出来,把整碗水灌进了鸡嘴里。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那只鸡的脖子一下就软了。
当即毙命!
这是……
毒效如此之快。
李月浓只想到了一个可能……砒霜!
她眸色凝重,扔下了手里的死鸡,扭头跑回了屋子里。
还好,砒霜是下在了村长的伤口上,并没有下在食物里,要不然,以这个量会当即要了村长的性命。
李月浓凝眸看向了三德,沉声问道:“村长之前不是好好的么,你们谁给他的伤口上过药?”
她并没有告诉村长家人,他是中了砒霜之毒。
李月浓知道,农家有时都备下一点砒霜,来防止家里闹耗子糟蹋了粮食,她也知道,有些闹蛇的地域也有用砒霜来治疗蛇毒的习惯。
三德和他老娘相视一眼,纷纷朝李月浓摇了摇头。
“没有人给阿爹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对李月浓说道:“刚才你妹子来过。”
“李月巧?!”
李月浓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村长伯伯就这样死了的话,那么……
到时村长一家,不就会以为是自己……
李月浓没想到,家里的那些恩怨,李月巧竟然会牵扯到外人,而且,竟然心肠狠毒的用了砒霜!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要陷害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轻了,她原本以为李月巧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因为嫉妒才会心存恨意,可现在看来,她比王氏还要狠毒。
李月巧心肠狠毒,但脑子却不好使,才给自己一个治疗村长的机会。
李月浓先用银针封住了村长的脉络,然后用刀子划开了村长腿部上的伤口,将沾染了砒霜的皮肉割掉,她让村长家里人暂且出去,然后从空间之中,拿出了一些常备的药物。
当归、大黄、白糖、生甘草。
她将药材交给了村长媳妇,叮嘱道:“这是大泻的药,麻烦伯娘多煎几碗,给村长伯伯灌下。”
“唉。”村长媳妇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赶忙去灶房里煎药。
不多时,她端着满满一砂锅的汤药交给了李月浓。
当汤药稍微凉了些,李月浓扶着村长,让三德帮衬着给村长灌了下去。
一碗、两碗、三碗,三德皱着眉头,心中仍有怀疑,“三丫头,你这药成吗?”
李月浓看了他一眼,“继续灌。”
“这……”三德有些犹豫了。
李月浓连忙催促,“别耽搁时辰,赶紧灌!”
这是大泻的药方,一直要喝到村长有反应,李月浓方才让三德停了下来。
咕噜噜……
村长的肚子一阵怪叫,李月浓知道,药已经起了效果。
这是砒霜急救的药方子,饮下大泻则生,否则死矣!
她走出了屋里,须臾间,瞧见了三德跑到了茅房里,拎上了恭桶,片刻之后,一股子味道从村长屋里涌了出来。
村长媳妇一脸担忧,咬着下唇朝屋子里头瞧。
“三丫头,你这药……”
李月浓道:“我家前阵子闹耗子,在镇里买了少许的砒霜,月巧当时在镇上听说砒霜有解蛇毒的功效,便拿来给村长敷在了伤口上,这丫头也是糊涂,没问过我们才会让村长中了砒霜之毒。”
她和村长媳妇解释了一下,也正好摘除了她的嫌疑。
李月巧投毒之事,一旦东窗事发,整个李家,包括李月浓在内,可都会被扣上谋害人命的帽子。
村长媳妇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砒……砒霜!!”
李月浓颔了颔首,“伯娘请放心,只要村长大泻出来,体内的砒霜之毒就没事了。”
村长媳妇点了点头,仍是一脸的担忧,没一会儿,村长就腹泻了十几次,这个人虚弱至极,李月浓从袖兜里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村长媳妇,“伯娘,这锭银子还请您收下,也好给村长伯伯买点吃食补补身子。”
“三丫头,这可使不得,先前咱们误会了你,你看看这事闹的,伯娘又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银子。”村长媳妇连连拒绝道。
李月浓笑容淡淡,“也是我家小妹无知,才会让村长伯伯遭了这么大的罪,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缘故,这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快收下吧。”
“这……”
村长媳妇有些为难,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