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颇为诧异,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假的恐惧神色,“真的吗?宁老爷想要我的性命?”
宁志峰还以为她怕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呵呵,怕了吧!”
“怕!”李月浓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浓郁,“我的真好怕怕啊。”
“怕就好,那就随我走吧!”宁志峰冷冷地瞥了李月浓一眼,眼神里的恐吓之意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李月浓却忽然坐了下来,抬起了眼眸笑吟吟地望着宁志峰,“我仔细想了想,人嘛,早晚都要死的,若是我死还能够有宁家二房的大少爷陪葬,想来,也应该是不错的吧。”
“你说什么?!”
宁志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月浓冷然一笑,加重了音调沉声道:“怎么?宁老爷的耳朵不好使吗?要不要我给你治治呀?”
“你……”
宁志峰双手紧攥成拳,口中钢牙紧咬,发出了“吱吱”声响,“丫头,你别做的太绝了!”
李月浓不咸不淡地啜了一口茶,“把事情做绝的人可不是我。”
她搁下了茶碗,疏冷浅笑,“宁老爷还是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让令公子给我下跪认错吧。”
“来人!”宁志峰朝身后一招手,沉声吩咐道:“给我把她带走。”
“宁老爷,你可要仔细想好了。”
宁志峰闻言愣了片刻,眼瞧着带来的下人就要上前去抓李月浓,他忽地瞪大了眼睛,赶忙上去拦住了他们,“别,别动手。”
“呵呵。”李月浓淡淡地笑了笑,“宁老爷是个聪明人,知道强掳一个大夫去治病,结果会是什么。”
“死丫头!”宁志峰双眼喷火,“你赢了!”
李月浓莞尔一笑,“那就快请宁老爷将令公子抬来吧。”
宁志峰转过头,声音低沉地对宁家下人吩咐道:“去将少爷抬过来。”
一炷香的工夫,一辆四个抬的平顶软轿停在了妙心堂的门口,宁家小厮掀开了帘子,两人上前将宁玉堂扶了出来。
此时的宁玉堂,脸色惨白,印堂发黑,双眼凹陷,不过是一日的时间,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似的。
小厮将宁玉堂搀扶进了妙心堂,李月浓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看来自己的梅花神针运用的已经炉火纯青了。
宁志峰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快步上前,亲手扶住了宁玉堂。
宁玉堂是他的嫡长子,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的宝贝心头肉,这些年来,宁志峰将能给他都给了他,更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接手宁家二房,可现在……
宁志峰看着他,心里直淌血,他将宁玉堂扶到了李月浓的面前,对两个小厮吩咐道:“扶少爷给这位姑娘跪下。”
在二个小厮的搀扶下,宁玉堂软弱如泥似的,半跪半瘫地跪在李月浓的面前。
李月浓很满意,淡淡一笑,“好吧,我原谅他了。”
说完,李月浓转身就要往内院走去。
“姑娘!”宁志峰倏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还没有救我儿呐!”
李月浓驻足,侧目看向了宁志峰,微微蹙眉道:“我只是说宁公子给我下跪认错,我好考虑考虑是否救他,又没直接答应你。”
“你……”宁志峰恨不能将自己的牙齿都咬了,“姑娘,你可别太过分了!”
“呵呵。”李月浓笑得明媚,“想要让我给他医治,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待李月浓把话说完,宁志峰抢过了话来,“你还有什么条件?!”
“和明白人说话,真是省心省力。”李月浓挽起了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一千两银子。”
“你说什么?!”
若不是儿子的性命在她的手里拿捏着,寿安堂的那个废物又根本瞧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不会一而再地来求这个死丫头。
宁志峰原以为让儿子给她下跪,这件事就能揭过去了,但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一千两银子。
“宁老爷也可以不给。”李月浓转过了头,“那就用这一千两银子给令公子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吧。”
宁志峰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用力地咬了咬牙,愣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好!我答应你!一千两就一千两!”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用力地一巴掌拍在了案上,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