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发霉了,若是再吃怕是会要了人命的,瞧着莲花村的村民们都围了上来,村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声道:“哎!粮仓毁了,怕是咱们往后都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村民们闻言,一个个面露唉声的神色,纷纷交头接耳地嘀咕着往后的日子要怎么才能熬过去。
这一场水灾毁的不只是莲花村,周边的十来个村子也都跟着遭了殃。
李月浓担心妙心堂,寻思着抽个空,到镇里看了看。
李家的存粮也不多了,这几日只能紧着熬些白粥来吃,李老太晌午还跟人打了一场仗,下午就病病歪歪的倒在了炕上,吵吵着自己的年纪大了,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当她瞅见了李月浓端进来的一大盆白粥的时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有吃这个?!”
李老太拿着汤勺在盆子里搅了搅,啧声道:“啧啧,连粒米都没有,这还怎么叫人吃呀!”
俗话说的话,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李老太就是典型这样的人,自打李月浓能往家里拿银子了,隔三差五的,她就要喝点鸡汤,吃点鱼肉,嘴巴也养的刁了,现在要让她顿顿清粥小菜,她倒是咋呼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半年前家里连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了。
“家里粮食也不多了,这些日子见天的下雨,有白粥吃就不错了。”李老爷子嗔了李老太一眼,“你去隔壁牛家瞧瞧,他家两个小子,一天都没吃上东西了,你爱吃不吃,不吃好省下来。”
李老太一听这话,赶忙闭上了嘴巴,从李月浓的手里接过了一碗白粥,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
“阿爷。”李月浓瞧着李老爷子吃完了一碗粥,又给他添了一碗,“我瞧着今天总算是放晴了,咱家粮食也不多了,我寻思去镇上瞧瞧,说不定镇里的粮铺还有余粮,我好买些回来。”
“嗯。”李老爷子还没发话,李老太倒是先开了口,“说的是,总不能每天都吃喝稀粥吧,这也吃不饱肚子呀。”
李老爷子嗔了她一眼,转过头对李月浓说道:“我先头听三德子说,雨水冲垮了山路,去镇的唯一一条路也被堵上了,要不还是等两天再去吧。”
“路堵上了,就从山上绕过去呗。”
李老太又插了一句话。
“哐当!”
李老爷子重重地把手里的木碗搁在了桌上,“那你去吧!”
李老太臊眉耷眼地低下了头,鼓鼓囊囊地嘀咕:“我就那么一说,又没说非得让三丫头去不是。”
李月浓却不以为意,也懒得搭理李老太,对李老爷子说道:“我成天上山采药,山里路熟悉的很。”
“那……”李老爷子沉吟了片刻,颔了颔首,说道:“那好吧,你自个儿也要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了。”李月浓收拾好了碗筷,便打算出门了。
李老爷子掀了帘子从东屋里走了出来,“三丫头,你等等。”
他走到了李月浓的面前,从袖兜里拿出了二两银子,“这钱你拿上,除了买粮食,剩下的银钱再买点吃食和衣裳去书院里瞧瞧你二哥,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二哥回家来看看。”
“好,我知道阿爷。”
李月浓离开了李家,就近上了山里的一条小道,因是连天的大雨的关系,山路泥泞,十分难行。
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会上山来,李月浓绕过了几棵大树,瞧见四下无人之时,身形一闪进入了药匣空间之中。
当李月浓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然来到了妙心堂的后巷。
原本堆放杂物的后巷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连几日的大雨形成了不小的积水,还将妙心堂的后门泡得破破烂烂的,要是修葺,怕也需要一些时日。
李月浓轻轻一推,“吱嘎”一声,残破的木门徐徐打开。
还没等她走进去,就听见了后院传来了兴儿的哭声,“哎呦我的老天爷呀!你还真是挑软柿子捏呀,老掌柜,您快过来瞧瞧吧,咱们存下的这些药材,全都被水泡了,没有能用的了。”
素问从库房里跑了出来,“兴儿哥,葛根和甘草也都被泡了。”
“哎!”秦掌柜叹了一口气,“只怕这阵子咱们是要关门喽。”
“不就是一些药材被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月浓走进了妙心堂后院,瞧见了垂头丧气的三个人,说道:“挑捡能用的留下,其他的全部扔掉便是了。”
“姑娘!”
“师父!”
听见了李月浓的声音,三人面色同时一喜,纷纷转头去看站在后门的李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