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僵硬而热闹,贵族和附属们小心翼翼的奉承我,他们毛乎乎的儿子甚至愚蠢到赞叹我的美貌。的确,我从父亲死后就留起了长发,如今盘在脑后,但离美丽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他们足够畏惧我,这就够了,女王不需要迎合别人。一个手势,一个表情足以让他们大惊小怪,整晚我都是懒洋洋的举起酒杯,自斟自酌,听他们呱噪的吹捧,其中最多的是,“您不愧是赫克托的妹妹。”
晚宴进行到尾声,我敲了敲金杯,嘈杂的人群立刻停下,和女仆厮混的骑士也赶快坐直。
“伊桑大人,您找到我父亲遗留在外的男性血脉了么?” 没等他回答,我又指向另一个领主,“你呢,菲利爵士,需要科拉的儿子坐上王位么?”
他们诚惶诚恐的摇头,拔出佩剑以表忠心,肥硕的脸沾满汗水。我冷冷的看着,举起金杯,“敬我们的友谊!”
伊桑大人反应的很快,赶忙复合,“敬优斯塔尼亚!” 接着是菲利爵士,“敬女王!”
“敬女王!”众人纷纷附和,五百年来第一次,女人站上了高台的王座,啜饮金杯里的荣耀之酒,被尊敬,被崇拜,被畏惧,不是以母亲,妻子,或是女儿的身份,而是独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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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决否定了放火烧毁森林和集中管控拉弥亚的提案,“陛下,不可以妇人....”学士被我瞟了了一眼后嗫嚅的说,“以微臣之卑见,森林里有着丰富的矿物资源和木材,拉弥亚身强力壮,可以在耕地里充当奴隶。”
我重新给头发花白的老人满上酒,搪塞了几句,光是奴隶这个词就让人浑身难受。
洗澡用掉了四盆水,皮肤被女仆搓的通红,镜子里的我长发齐胸,略微卷曲,看上去却依旧凶狠狰狞,丑陋不堪。
尽管多次要求,艾伯纳都不愿意用魔法让我变得好看一点,只是治疗了一些还在流血的伤口。他欣喜若狂的感谢我带来的俘虏,“都是非常强壮的雄性,没有任何疾病或是肢体残疾,有一只有点脱水了,但。。。”
我在他喋喋不休的感叹中走下螺旋楼梯,直到地牢狭长的通道,中途几次停下来扶着墙壁休息。我像来自海边的采珠人,在十年前种下邪念和欲望的种子,忍受煎熬,直到今天才去采摘。
拉弥亚被铁链束缚,鲜血渗过袍子,脸色惨白着闭目养神,油亮的蛇尾盘在身下,就像被供奉在绫罗绸缎上的珍宝。
我蹲下身子,用蘸水的布擦拭干裂的嘴唇,蛇信迅速的吐出又收回,睫毛颤动着。他看上去非常可怜,桎梏加身,褐色的头发里夹杂着一点干枯的草叶。
“您想用热水还是冷水洗澡?” 我问。
他咬紧牙齿,不睁开眼睛,在锁链允许范围内尽力躲避我的触碰。
“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收回手指,“您叫什么名字?”
蛇尾缓缓蠕动,他直接转过身去,不做理会。
如果是几年前,我大概会好脾气的安慰劝说,待他回心转意,但经验告诉我,等不及的时候有更好的方法。
“冒犯了。”我说着,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一手按住不断挣扎尾巴,棱形的黑色鳞片紧密相连,艺术品一样精致,饱满健壮。我飞快的吻了一下,接着小刀翘起那块鳞片。
他猛然反折身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双手在地板上留下条条血痕,剧烈的扭动挣扎,蛇尾用力抽打地面,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噪音。
我慢条斯理的顺着纹路抠开那层皮,露出血肉模糊的内层。 “第一,”永远,永远不准忽视我。如果不能好好回答或是撒谎,发生一次,我就剥下一块皮“,我说着,指甲刮下一缕肉丝,“如果剥完你还学不会的话,我就开始处死你的同族,一次一个,明白?“
“我明白” 他喘着粗气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重复到。
果不其然,他依然保持沉默。
于是我又撕下一片蛇皮,黑色的鳞片上顿时露出一条两指宽的猩红嫩肉。鲜血淋漓,变得湿滑难以握住。
“埃斯特班,”他抽搐着,低声说,“我叫埃斯特班。”
埃斯特班,我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把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母拆开,碾碎在牙缝。童年所有无眠的夜晚有了名字,梦中缠绵潮湿的爱情变得清晰。埃斯特班,情欲的果实上如今铭刻着这个名字,我紧紧压在他的背上,下体只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分享彼此的每一次喘息起伏。舌尖轻轻舔过伤口,蛇血特有的涩感冲进喉咙,一如那个灰暗的冬日里赫克托抢来的食物。
“很高兴认识您,埃斯特班。” 我扶他坐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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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斯塔尼亚地下水资源丰富,甚至有几处温泉,某一任酷爱享乐的国王某天突发奇想,在靠北边的柏叶塔楼下修建了一处地下温泉浴室。静谧无人,除了打扫的女仆,只有城主可以享受。
因为拉弥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