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群情激奋,喜儿阻挡不住,只得和鲍二带着那几个家丁退进了院子里。
尤二姐和尤三姐见等了半天只等来一个喜儿,脸色当即就耷拉下来了。
尤三姐直接破口大骂,道:“跟老娘耍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哪怕是割下头来都愿意,还说什么要为咱们抵挡所有的攻击,”
“如今他娘的光是来一个张华,他们就都不敢露面了,往后还敢指望有了凶险他们会为咱们把命豁上?”
“他娘的,都是些只说不做的东西,可见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贾琏也是一路货色。姐姐不要以为他不在京里,在的话肯定会护着你,我告诉你,你那是白日做梦,”
“他们就是把咱们当个玩意养着,别看他拨过来的人二奶奶长二奶奶短的叫着,那不过是一个称呼,”
“而且也就这么几个奴才叫你,又不是贾府里所有的奴才都这么叫。不信你让他把你带进贾府瞧瞧,你看他会怎么说?”
“他绝对会万般推诿,找出许多借口来搪塞你。哼,我算了看明白了,大难临头的时候,他们还是将咱们推出去顶罪。”
喜儿在一旁听得尤三姐这话说的不好,连忙为主子分辨到:“三姨可不能冤枉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如今正在和人谈点事情,一时走不开这才命小的急忙过来的,”
“再说了,即使我家主子现在过来,那张华他也不认呐。他在外面口口声声说是琏二爷逼迫的他,可见他是冲着琏二爷来的”
“我家主子就是过来,他说的话在张华那里也不好使。如今咱们先别抱怨,还是赶紧想想怎样解决眼前这种局面吧。”
尤三姐呸的啐了他一口,骂道;“张华不认他就不来了?要是贾琏在京里我们会让人去找他吗?这院子里的事也就他和蓉儿知道,难不成你想叫我们避开他们,直接去荣国府找人是不是?”
“好,你家主子要真是这个意思,我尤三姐也豁上了。我现在就去荣国府,求见贾府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太太,”
“让他们赶紧出来一趟,看一看他们家小爷新娶的媳妇是如何被人欺负到头上都没有人过问的,”
“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管,真要是闹大了,丢人的是贾府,可不仅仅是我们两个孤寡女子的事,”
“我也不怕到最后他们恼羞成怒杀了我们,你可别忘了,我们俩是你们东府大奶奶的妹子,是我姐夫做主将我二姐许配给琏二爷的,”
“真要是追究起来,这里面牵扯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哪个都没得跑。想杀人灭口?那就放马过来试试,”
“我从开始就防备着这一招了,早就将姐夫和外甥戏耍我们姐妹的事情写在信上,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
“你去告诉你主子,万一我和姐姐有个好歹,那封信自会有人替我送到御史府上,到时候咱们谁都别想好活,不信就走着瞧。”
听了尤三姐的话,喜儿和鲍二都吓得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来没想到这看上去娇滴滴魅得像水似的人儿,翻起脸来竟然如此的可怕。
脸上的表情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狰狞,一副大家鱼死网破的架势,还真就把所有人给唬住了。
喜儿压着慌乱的心跳,对尤三姐道:“三姨别急,我家主子绝不是那个意思,此事容我过去禀报,看看主子忙完了赶紧过来,还请三姨稍等,小的这就去。”
说完不等尤三姐说什么,撒腿就往外面跑。
轿子里的戴氏听后门安排的人说见到喜儿又出去,便知道他是去叫人了。
遂对林言平道:“差不多可以了,该叫二奶奶出场了。”
林言平对着心腹耳语了几句,心腹转身离去。
过了没有多一会,贾蓉来了。
人群里传来呸呸的声音,还有人小声在嘀咕:“果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啧啧,听说嫁人之前就是和他们不干净,一群什么东西,呸。”
声音并不低,贾蓉听得清清楚楚。
气得脸黑成了锅底,冷冷地眸子看过去,人群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只是这边刚刚消停,张华那边却又放声大哭起来。
“爹,爹,爹,你怎么了?爹……”
声音凄厉,令人闻之落泪,人群里的一些老妪和小媳妇子,忍不住跟着抽泣起来。
好可怜啊,都是穷苦人家,都得罪不起权贵。别说是老婆被人抢走,就是连命都丢在权贵手里又怎样?穷苦人家又能到哪里讨公道去?
苍天何其不公,真是感同身受!
旁边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