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熙一向完美的脸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但随即涌上来的便是狠辣。
“你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没有提前斩草除根?”
皇后泪眼朦胧,强忍着心里的痛苦说道。
“你以为皇上他当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吗?他只是不说不提,却不代表他能任由本宫下手!”
“表面上你是唯一的皇子,而且又身为嫡子,名正言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定下了未来。”
“可你知道吗?本宫当年为你究竟付出了多少?后宫里竟是些生不出来的废物,你以为都是巧合吗?皇帝自然不是不知晓,他只是不在意。”
“他从未将谁真正放在心上过,他所在乎的只有自己。”
因此不因为她的狠辣降下惩罚,对于皇宫内子嗣凋零的情况也不多加言词。
即使外界有人传他无能,他也并未解释过什么。
皇后也分不清楚外面留下的那些野种,到底是无意间留下的,还是皇帝有意留下的。
陆鸿熙再次受到了一种打击。
他们以为之前那个废物皇弟只是个意外,如今看来,像这样的意外肯定不止一两个。
皇后仍然悲戚,不过眼里却闪着狠毒的光。
“你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他们这些野种影响到你的身份地位!”
陆鸿熙握住了母亲的手,轻声问道:“母后不要执迷不悟了,他们既然都是我的兄弟姊妹,那即便回到京城也只是认祖归宗,合乎情理。”
“你派出去的人手现在走到哪儿了?让他们赶紧回来吧,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要下手,也该挑选更隐蔽的事迹,如今人都快到京城,在安排意外又有何意义?
若是人死了,那皇后也不过是得到几句口头上的惩戒,甚至因果都未必会往外面传。
但若是人不死,无论是出于情理还是出于大局考虑,都必须有人被推出来背锅。
只凭只言片语便能推测出皇后不是第一次派人去暗杀了,可先前却一直没有成功,可见他那位皇弟也并非是吃素的,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保护。
皇后足足呆了十个数的时间,才缓缓回过神来。
“算算时间,人应该已经死了。”
“没事的,不过是一个野小子,这次我将大部分的人都派了出去,他绝对活不下来。”
她对手底下的几名高手十分有自信,但太子却皱了皱眉,预感出了几分不妙。
……
京城南门。
好多看热闹的百姓都回到了道路,两边想要看看南郡那边的乱民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们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两条腿,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想来应该不是的,正常人哪里会想着叛乱呢?
在她们的等待下南门终于打开。
不远处就是一伙长长的队伍,但走在前面的人脸上,无不是挂伤。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孩。
脸上挂了彩,渗出一点艳红的血迹来。
手上捏着一条粗麻绳,绳的另一端绑着一个脚步踉跄鼻青脸肿的高个的青年。
不过因为被打的太惨,已经辨认不出长相了。
他看见百姓缩了一下脖子。还没等后退就被扯的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宝珠顶了顶有些酸痛的腮帮子。
“走那么慢干什么?你是见不得人吗,哦,我忘了,你们做刺客这一行的确实见不得人。”
蚀风全程低着头不吭声。
被一个小姑娘打成这个惨样子,还被活活俘虏,传出去真是奇耻大辱。
要怪就只能怪他一时好奇,走的慢了一步落在了最后面。
想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这小姑娘看着容貌娇美,声音甜蜜,实际上却有好大一神怪力,爆发力也惊人的很。
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根本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宝珠只多跑了两秒钟就追上了他,顺手就把他打成了这个鬼样子。
而他的反抗也是微乎其微,起到的效果不过是在她脸上留下了浅浅一层引子,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的外伤。
反观他自己,完全没了人样,走路都觉得困难。
偏偏还被人拴了绳子,跟狗一样在大街上溜达。
若是被熟人认出来,他真是没脸面在京城混了。
秦宏禄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