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温家那院墙上就竖起了高高的木尖,上面还泛着几分暗色,看起来与周围房屋格格不入。
“总要防患于未然!”
毕竟还有一个允州主虎视眈眈,温子衿不得不防。
更何况。
“过几日青县那边应当会传来消息,靠南的这片空地改日翻出来,若木番可种的话也能尽快落实。”
久住下来必要弄些粮食。
若不然她日日从空间里往外拿,即便温家人集体‘装糊涂’也堵不住外面人的悠悠众口,她必须提前防范。
忙了许久。
直至天色渐深,才将院子整理出来几分样子,温子衿靠在光秃秃的枣树下歇息,额间汗水频频。
“这几日晚上轮流盯着院子,只怕还会有人过来......”
她正嘱咐着,却忽然发现面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下意识抬眸却见顾言不知何时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此时眸子幽深似笼罩着一层浓雾般,目光定定的望着她,道。
“这几日,我应当会同拓跋明阳出去调理‘资质’,巫族有秘法,可尽快帮我解决一切。”
“秘法?”
他们刚刚就是在商量这些?
温子衿皱了皱眉。
“对你的身子会有其他伤害吗?”
“没。”
顾言摇了摇头,答的诚实,“只是多少要吃些苦头。”
他这般说,温子衿反而放下心来。
“那你量力而行。”
...
温子衿本以为会如顾言所说那般‘吃些苦头’,却没料到他竟似被‘剥’了层皮!
一开始她还未曾关注,顾言也闷不吭声,直到某日温子衿撞上他回来,整个人似暴瘦了一圈儿,下颚线都极为清晰,眼睛微凸,全不似乎前两日那温软乖巧的弟弟模样儿。
脸色苍白,浑身汗渍,似从水里刚刚捞出来般。
温子衿整个人都傻了。
“这就是你嘴里说的,吃些苦头!?”
这再过两日只怕都得皮包骨头了,怪不得这两日她总是见不到他的身影!是刻意避着她呢!
“无事。”
顾言唇间噙着笑,倒比前几日看起来多了几分内敛,“刚开始总要吃些苦头,过两日便会好上许多,你莫担心。”
“是吗?”
温子衿满眼怀疑。
目光止不住落在旁边的拓跋明阳身上,只见她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扭头就走,“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温宁。”
她落荒而逃。
温子衿的脸色更沉了。
“这身体旧疾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彻底清除干净的,你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体质还未调好,命就没了!”
“我知道。”
顾言敛了敛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我没事的,你莫要担心。”
他还要护在她身前,怎会容自己出事?
温子衿盯着他,却只见他垂眸应着,连情绪都掩藏的干干净净,神色间顿时多了几分恼闷。
“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模样,我立马赶拓跋明阳离开!”
“好。”
顾言点头应下,一如往日那般温和,只是抬眸望来便轻而易举的将温子衿那些怒气驱逐的干干净净。
温子衿懊恼不已。
“反正伤的是你,我操那么大心干什么!不听算了,不听拉倒,我才不管你......”
话是这般说的。
但翌日再看到他那惨白的脸时,温子衿还是气的脑瓜子嗡嗡,尤其是一说他他还低着头一副温和听话的模样儿。
态度摆的端正,但就是死活不改。
温子衿恼的不行,当日便往他的药浴里加了几个温养的药材,并对杨明仔细嘱咐了一番。
“他出门就把药熬出来,放在他房里,盯着他泡足两刻钟,再让把这药丸吃了。”
“还有,不许说是我弄得!”
她脸黑黑的。
杨明摸了摸鼻尖儿一句不敢多说。
而待顾言回来后,看到那药浴和药丸只怔愣了一秒,而后眉眼间俱是温柔的笑,似春日和风。
“她费心了。”
...
如此过了七八日。
顾言也似换了一个人般,气势内敛,宛若被与前些时日的他全然判若两人,连与杨家兄弟过招时,也不落下风。
成长速度着实让温家人都惊愕不已。
“我觉得,我的体质也得调理调理。”
温宁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拓跋明阳身上。
拓跋明阳冷哼一声,“你当这秘法谁都能承受得住?就你这样只怕没半刻钟便哭爹喊娘的要重新做人了。”
温宁脸一黑。
温子衿却是忍不住抬眸,而后便见拓跋明阳眼神儿一慌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