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沉默片刻,顾言便自顾自的低头去另一边除草,垂下来的眸子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只能感受到他很低落。
温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子衿,而后默默的搬着小板凳拿着那图纸离他们更远了一些。
李老大满脸茫然,老二更是愣愣道,“顾...顾公子好心帮忙,你为何...为何不让他......”
“闭嘴!”
温子衿刚拔出来的草瞬间就扬到了老二脸上,满眼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努力装死的李老大。
“伤好了还不滚蛋?”
满脸泥土头上长草的老二:“......”
【温宁:还好我闪的快!】
【温宁:这都是被打出来的意识。】
【怨种如今也该换人当当了!】
李老大默默和老二拉开距离,更加卖力且装死的清理那已经干干净净的枯井,恨不能拿着抹布从里到外都擦的锃光瓦亮。
老二?
这时候了谁还管什么老二。
温子衿黑着脸,瞥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落在顾言身上,看着他弯腰拔草满是失落的模样,更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间。
他倒还委屈上了!
她愤愤起身。
二话不说扭头朝着屋内走去,全然不知身后的男子面色苍白,身子颤抖,怔怔的看着离开的身影。
...
温子衿恼闷的不行。
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火,却偏偏没有地方发泄,每每看到顾言那默不吭声的模样就气的不行。
“憋着憋着早晚憋死你!哪天我找个男人回来我气死你,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
“......”
温母刚刚进来就听到她这般嘟囔着,手里抱着枕头愤愤不平的砸了一下又一下。
她顿时哑然失笑,将温子衿手里的枕头接了过来,满眼无奈道。
“我瞧着他没憋死,你倒是得先气死了。”
温子衿面色一红,懊恼的转过身去。
“我才不会。”
“你就这般在意他?也不在意之前他算计你名声那回事了?”
“谁在意他了!”
温子衿顿时反驳,而后却又忍不住为他解释道,“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怎么能叫算计?”
温母微顿,正了正神色又道,“你很喜欢他?”
“嗯!”
这次,温子衿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虽脸色微红,但还是认真道。
“他应当也喜欢我,只是不知为何会拒绝我......我问他,他却一声不吭,但我总觉得他瞒了我许多事。”
她能察觉出他的不对,也知他对自己有意,但却不知为何他之前还同自己说心悦自己,如今却面对她的心意言辞闪烁举止闪躲。
温母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提点了她一句。
“你可知,你父亲之前同他说了些什么?”
“什么?”
“诸多事,不止靠心意二字就能说明的。要靠‘本事’和拿出来的‘态度’,你父亲欣赏他,却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当真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甚至还需你来保护的人。”
“......”
温子衿一愣。
怔怔的看着温母半晌,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刚刚脸上的红晕此时全都消散殆尽。
许久。
她才反应过来,僵着身子,一字一句。
“他怕配不上我?”
“纵被流放,亦是云泥之别。”
【......】
【怪不得,弟弟不敢回应。】
【他现在,除了一腔心意,一无所有,如何敢去应下温子衿的话,如何敢把喜欢二字说出口?】
【怪不得,那日聊过之后,他便换了个人一样和拓跋明阳以秘法治体质。】
【还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
短短几个字,却让温子衿心里瞬压了一块巨石。
想到这段时间顾言的种种所为,和拓跋明阳以秘法调理体质短短几日便像换了个人一般,早出晚归,每每停下来都在和杨明练武......
昨日。
她还故意以婚事来刺激他。
温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