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宝的一颗心狂跳,想到外面一闪而过的黑影,李曦宝顿时自己也捂住了嘴巴,摇头晃脑示意自己不会出声音了。
这样,男人方才放开了她。
男人后退着跌坐回床上,“我受伤了,你给我医治,我给你银钱。”
男人的声音不高,但却是命令的口吻。
借着淡淡的烛光,李曦宝看得出来他眼底的森严幽冷,和他一下巴的络腮胡。
这大概是个江湖人。
李曦宝这样想着,既然这人是江湖上的,那么还是不要得罪,毕竟江湖是那是自己从未涉猎过的。
她故作单纯的点点头,“原来大叔你是来看病的,你怎么不早说,把我吓了一跳。你是哪里受伤了,给我看一下。”
大叔?
夜渊的眉梢一扯,“肩头。”
李曦宝走过去,一点点拨开男人的衣领。
果然,大片的血迹就露出来了,在空气里让人闻得清清楚楚。
是箭伤。
箭头穿透皮肤很深,甚至动到了肩胛骨,这么深的伤口再往里看,里面的皮肉都已经碎掉了。
想来是男人拔箭的时候太狠,箭的倒勾勾伤了他里面的皮肉。
江湖人真狠。
都伤成这样了这样了,竟然看起来一点都不痛苦一样。
李曦宝庆幸自己没跟这个家伙耍心眼,否则的话,她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的粗粝有力,估计一下子捏碎了她的脖子。
李曦宝想着,拿出了药箱,清理这人的伤口,又敷药,敷完了,她道:“大叔,你这伤口都被你自己扯坏了,我建议缝上两针比较好。”
“那就缝。”夜渊不含糊。
李曦宝操作这个也有些经验了,也不怕,一针一线,淡定沉稳。
夜渊的余光扫过这个小姑娘。
果真与众不同。
“好了,一共缝了三针。”李曦宝处理完了,给男人收拾好药箱,重新站回了男人的面前。
她和男人保持了距离,也提高了警惕。
“不过,还算名副其实。”
李曦宝假笑,“大叔你满意就好。”
“多少诊金?”
“大叔你看着给就好。”
男人随手一抹,一锭银子就递到了李曦宝的面前。
“大叔,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我没散碎银子。”
“那我找不开啊。”
“找不开就算了。”男人靠在床边,“你家不是开酒楼的吗?去给我找一点酒肉,这银子算是吃饭的银钱。”
“大叔你现在不适合喝酒吃肉……”李曦宝好心。
“嗯?”
“好,好。”李曦宝也不管了,连连点头,谁让自己惹不起人家呢。
李曦宝听话的出了门,溜到后厨,找出自己藏起来的半只烧鸡,想了想,又拿了一壶绍兴花雕。
她把这些拿到男人面前。
男人没有犹豫,一口酒一口肉就吃了喝了起来。
那是李曦宝的床啊,李曦宝只好搬了个椅子在一旁等着他。
男人很快吃完了,酒壶倒了倒,把最后一口也灌进喉咙里。
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闭上了眼睛,靠在那里小憩。
“大叔。”李曦宝忍不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高湖人不都知道吗。”
“大叔是高湖人吗?听不出的你的口音。”
“江湖人不能有口音。”
“也是,要是有口音的话,那就太好辨认了。”李曦宝想想前世看过的那些漫画,突发奇想,“大叔,你不会是个杀手吧。还是劫富济贫的侠客?是不是除暴安良,然后被歹人追杀,就一路到了我们高湖。”
李曦宝叽叽喳喳,那男人果然皱了皱眉头,他睁开了一只眼睛,“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
“呃……大叔不喜欢我说话吗,那我就不说了。”李曦宝道:“那大叔你在这里休息,我到隔壁找我娘睡可不可以。”
“不可以。”
“噢……”李曦宝收住了这个心思,一个人待在这屋里实在太无聊了,于是拿出冲哥送给她的木质小人,照着书上的教的扎了又扎。
一边扎一边念着穴位的名字。
男人更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