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未必能换热情。
长眉遮掩,眼眸微垂,无人看清寂了大师的表情,他只是声线平稳道:“阿弥陀佛,老衲已经遁入空门,法号寂了。”
公子努力稳住情绪,从善如流道:“寂了大师。”
寂了大师看向杨初意,“异世人,两生门,血中泪,焰中魂。”
杨初意最怕这些不清不楚,似是而非的佛门批语了,她无奈请求道:“大师,能不能说得通俗易懂一点?”
寂了大师幽幽说道:“天有异象,福祸相依。一个月后,便是八百年一遇的九星连珠。”
杨初意心里咯噔了一下,九星连珠?穿越的契机吗?
杨初意还要再问,哪知寂了大师却下了逐客令,“施主,天机不可泄露,您请回吧。”
能怎么办?杨初意只能下山了。
杨初意一身疲累,回到店里便让荣威煮碗螺蛳粉给她垫垫肚子。
李氏瞧她面容憔悴,难掩疲态,关心问道:“你这下巴怎么还长了颗毒疮,可是上火了?若真是这样,可别吃那辣的螺蛳粉,换样清爽些的吧?”
杨初意笑笑,“不碍事的,不吃辣的嘴里没味。那您再给我倒杯菊花茶中和一下吧。”
李氏道:“菊花茶都是秋冬时节的了,这会有新鲜收上来的金银花茶,要不喝那个?”
“瞧我,忙昏头了,就喝金银花茶吧。”杨初意心道果然是太久不熬夜了,一晚便如此伤身,痘痘都冒出来了。
杨初意强撑着眼皮吃完东西,吃完回房倒头就睡。
次日,杨初意便回了三里村。
村里也有半大的姑娘,也有像刘婶这样的情况,杨初意想回去看看情况。
没想到的是一进村便撞上了重新来盘查方老太和春娘的关于乌夷族的衙差。
连杨初意也被拦着盘问了一番,还被现场放了个血才被放过。
杨初意原以为这样就算了,哪知衙差竟然还要向村正盘问村里未婚嫁女子和寡妇的情况。
李村正一一回禀,可衙差们眼睛像长在了头顶一般,盛气凌人道:“把人都给我找出来,老子要一个个检查!别想着糊弄老子!”
在民间,生辰不对是常有的事,男子倒还好,可女子在这方面的管理本身就是比较混乱的。
尤其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未必记得女儿的生辰,为避免人头税,也有拖拉着不去上报或改年龄的。
再者有些父母为了女儿能高嫁拉拔哥哥弟弟,会去请高人求个好的八字给自己女儿登记上报。
衙差们看着站成一排的女子,眼神开始变得轻佻,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猥琐起来。
李村正常和这些小鬼阎罗打交道,十分知道他们的脾性,忙上前说和赔笑脸,好话说了一箩筐,还要拿银子出来疏通。
这些衙差们因着这律法,便像找到了赚钱路子似的,最近大抵是不缺钱财,逗弄的心思越发盛起了。
衙差们冲入了许多鄙贱之人,面对他们赤裸裸的眼神,年纪小的女子自然惊恐万状,可越是这样他们越兴奋。
再者想刘婶这样全然比理会,他们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叫什么名字,年岁几何?找好下家没有?没找着我们公家帮你找!”
刘婶沉默不言。
衙差更觉难堪,“老子命令你,三天之后要是没嫁人,我们哥几个就来拉人!”
刘婶惊诧抬起头,不服气道:“差爷,榜文上明明写了,”
还没等刘婶说完,那衙差便道:“我知道,一年内嘛,但是大家都想拖到那时候,我们怎么和上面交代。朝廷为何如此规定,那还不是想要你们早早安排嘛。”
“一年是给有选择的人听的,像你们这样山角旮旯的村落,十天半个月就通通给我行动起来,别拖爷的后腿!”
杨初意实在看不过眼,上前理论道:“差爷,你们倒是一言九鼎,比圣主颁布的律法还要厉害,只是你们如此行事,圣主知道了会不会称赞呢?”
衙差们十分嚣张,“圣主岂是你等愚妇可以议论的,信不信我治你的罪!”
杨初意沉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身为圣主子民,难道说一声圣主万岁便是死罪吗?明君岂会怕老百姓议论。差爷,你这是污蔑圣主!”
“放肆!”衙差知道自己大抵陷入了语言陷阱,拔出佩刀,开始疾言厉色扣帽子,“你竟敢妨碍衙差办公,定然别有居心,走,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村民们下意识后退,方新桃和小宁忙上前站到杨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