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件一目了然,是非曲直就摆在眼前,要是平常,依着条例处理就是了,可这回就不一样了。
这么多得罪不起的主子正在看戏,要是他们不满意,那就完了。
通判气沉丹田宣判道:“来人啊,先将利用职权欺压百姓的这两个衙差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通判看了看自己就带了两个人来,装模作样道:“欺于民,民还之,方可彰显正义与公理,这三十大板便由被他们欺压的三里村村民来执行!”
大家眼睛转啊转,跃跃欲试但又不敢出声。
方至诚直接举手,“大人英明,草民申请上前执行,请大人恩准。”
通判还怕自己唱独角戏呢,见有人配合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准!”
其他人见状纷纷举手申请,通判大人通通恩准了。
那两个衙差被拖到外头行刑,方至诚带头,毫不客气就是一廷杖下去,奉旨当场解仇怨,这样才能顺气。
“啊!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两个衙差喊破喉咙却被老百姓的叫好声覆盖了。
三十大板打完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先拖下去,还能活的话就拉去做徭役。
通判趁着气愤正好,高声宣布杨氏无罪释放,三里村被衙差伤及者请大夫诊治过后一一登记再领取医药费。
众人都欢呼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得到公正的审判,虽然一波三折,但是结果是好的。
县令被当场摘去乌纱帽,和一众衙差都铐上一起关押,通判将秘密笔记上报朝廷,待钦差大臣下来处理后再行处罚。
在没有新的县令过来接替之前,通判只能暂时接替这里的一应事务。
杨初意想着姜雨眠他们漏了身份,定是要启程回凤都了,便上前致谢。
哪知姜雨眠却打断杨初意行礼,娇俏道:“初意啊,我们想去你家住两天,我可是县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杨初意十分委屈和无奈:“我何时欺负你了?家中好吃好喝好玩的,你只有比别人多的份,这难道也是欺负?”
姜雨眠看见杨初意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变得恭维或怯懦起来,心里着实高兴,忙一把揽住她手臂。
“你嘴上欺负我啊。走,这次让颜哥哥也尝尝你的手艺。”
颜公子笑容如暖阳一般温暖,“早听说三里村风景宜人,空气清新,在下神往已久,只是我们一行四人,倒让杨娘子劳累了。”
杨初意端正行了礼,“颜公子客气了,乡村景色是生活的忙碌,并不波澜壮阔,只怕您期待落空。还有,这山野吃食也是粗糙的很,”
姜雨眠闹起了大小姐脾气,“哎呀,这么熟了还这般客气,多难看啊,快走啦!”
杜公子极力邀请颜公子去府上一坐,颜公子礼貌拒绝。
姜雨眠直接言明待在清净轻松的地方才有利于寿命,杜公子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告辞。
杜公子回到府上,几个美婢仍像往常那般端茶倒水,抚琴奏乐。
哪知平常的翩翩公子,眼底已是一片阴鸷,他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部打翻在地。
“哐啷”一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让在场人都心头一凛,赶忙跪下,等候发落。
偏还有个茶杯倔强转了几圈倔强不落地,那刺耳的声音如嘲笑声一样刺耳。
杜公子怒火中烧,直接一脚踢翻了桌子,将那个茶杯压得稀碎。
飞鹰知道公子心中不畅快,赶紧进门让公子出气,“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杜公子眼如寒冰,“三里村的事是谁去办的,杀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有何用!”
“是。”
“年高那账本上可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公子放心,绝对没有。”
杜公子冷声道:“郝建那里可得手了?”
“启禀公子,玉簪并未得手,请公子指示。”
“废物!”杜公子想也没想,随即道:“让木棉去,我给她三天时间,若还是没有进展,她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是。”
“可有打听到颜不尘他们在青云寺做了什么?见过寂了大师了吗?”
“并无。青云寺周围有高手保护,我们的人无法深入林海,所以并未能打探到他是否出关,有何动向。”
“派人盯着他。”杜公子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在给颜不尘看病,不是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吗?怎么到现在还好好的!”
飞鹰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