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高夫人的猜测一点也没错,钱如玉被人暗算,气得要杀人泄愤,首当其冲被拿来出气的当然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况且彩蝶受到她的指使去下毒,若有朝一日被揭发出来那就糟糕了。
虽然现在看着衙门和诚意小馆被自己耍得团团转还挺爽的,但这次的事情让钱如玉不敢再如此狂妄自大了。
金家听闻钱如玉的讲述,却道:“如玉,你是对那杨佑全动心了?”
钱如玉摇头,“我不过见杨佑全有几分颜色,又有些本领便领回去给教导墨哥,让墨哥从亲情到知识都被我控制,哪会喜欢他!”
“出手教训诚意小馆是因为他们太狂妄了,一个靠求着我们卖方子活下来的破农户,竟然敢跟我们做对,还把那贱人的狗接过去养,我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金家听后教训道:“虽是你有气在先,可这杨佑全定是给你拱了不少火,这样的人不能留。这样,你先跟他成亲,让他放松警惕。”
“你要让他知道没有你出手,他根本对付不了诚意小馆,在他信任你时让彩蝶取了他小命。行事完后你再把身边的丫鬟一并处理干净了,到时候我们帮你重新换个身份就好了。”
钱如玉拍手,“这样好,我还说让彩蝶跟他拱到一起,然后我再打杀了她呢。不过韦捕头蠢得很,那天彩蝶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一点也认不出来。”
金家谨慎道:“别大意,新来的县令软硬不吃,我们的手都伸不出去,要是出事就完了。你现在被人家盯着呢,闹出什么动静来都不好,最好稳住这几天,然后赶紧成亲,换到乡下庄子或去别的地界行事,不然容易出事。”
钱如玉道:“那行吧。干脆不等我爹出殡了,明天我成亲就直接去庄子,然后安给钱家一个不给女儿祭祀,赶嫡女出门恶名。”
金家想了想便点头了,反正钱家轻易是回不去了,做这些表面功夫不如把自己的处境弄得惨一点,这样将来还可以博人同情。
次日,钱家举行了一场没有掌声和祝福的婚礼,大家各怀鬼胎,努力把自己的戏份演好便散场了。
毕竟家有丧事,当然不能乘坐大红轿子,一顶普通轿子,再派几个仆人抬着嫁妆跟在后边。
钱如玉和杨佑全就这样出了钱家,没事人一样往乡下庄子驶去。
钱如玉在轿子里便迫不及待地取下头上的白绒花,突然,轿子歪倒到一边,然后翻了。
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杨佑全整个人栽倒在钱如玉身上,压得她肋骨生疼。
钱如玉一开口就是一通骂,“杨佑全你搞什么,你弄疼我了!你们这些蠢货怎么抬的轿子,是不是不要命了?彩蝶彩莲,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来了小姐。”彩蝶彩莲赶忙答应。
轿夫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手忙脚乱上前帮忙。
围观群众开始看热闹,“欸,这轿子抬杠怎么断了,好不吉利啊。”
“这里面是谁啊?这么倒霉。”
“嘘,钱家大小姐,听说和人苟合被钱老板撞见,然后一命呜呼了。可刁蛮了,又等不及父亲出殡便要嫁人去乡下风流快活。”
“真的假的。”
“真金白银一样真,不然你去百食园问问。”
“又关百食园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吗?百食园是这钱家大小姐的产业。”
“啊?!”
钱如玉将众人所有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爆脾气的她当即叉腰怒骂众人颠倒黑白。
话说这些人都是方至诚和武大叔找的人,目的可不是单纯为了看热闹,他们不仅要托住钱如玉,更要激出她的冷血无情性子。
杨佑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愚蠢的女人,能轻易掌控她的情绪,花她的钱财,更有把柄在手可以威胁,当然不可能任由其自寻死路。
杨佑全拉住钱如玉劝道:“如玉,说不定里面有钱家安排的人在煽风点火,你冷静点。”
钱如玉骂道:“狗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杨佑全端起笑脸,“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还会害你不成?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要出城的。”
钱如玉冷哼一声,心道:从前你帮我办事,我当然要给你好脸色。但是你现在敢跟我平起平坐,出了城我便解决你,让你知道狗永远只能向主人摇尾乞怜。
其实杨佑全也不是善茬,他的想法与钱如玉不谋而合,出了城,没钱家和金家护着,钱如玉还不是任由他摆布吗?
全是心眼的两人终于冷静下来,钱如玉吩咐下人重新去置办轿子。
她本想找个地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