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人这些话,把在场的人都噎住了。
他们没有办法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这么长时间,刘大夫人因为自己的儿女,还有家人不停的出事,让她的理智没有办法维持在一个正常水平。
她犯了糊涂,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
现在事关二房,她反而可以冷静下来了。
刘二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嫂,心里清楚,她现在能说出这些话,一方面是因为跟二房有了嫌隙,另外一方面,还有那么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年都是这样。
她在刘坚的嘱咐下,已经处处让着大嫂了,可是大嫂会有另外一种心态,他们可以过得好,但是不能比大房好。
刘大夫人最喜欢二房有事情求她,然后她轻声责备几句,就去帮忙办事。
这些年,二房的实力,其实一直都不在大房之下,只不过为了照顾他们的自尊心,二房这边一直都很低调而已。
估计在刘大夫人的心里,希望二房过得好,是因为是一家人,不能拖后腿,可是也不希望过得比大房好。
“大嫂说的是,既然北年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就想着怎么迎接就就行了,至于庆功不庆功,我们刘家都没有必要准备,毕竟那个要看皇上的意思,而且我们刘家现在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谭阳回来了,谭家就没有办法活着了。”
刘二夫人简单的附和了一下,不希望大家继续往下说,让刘大夫人起范儿。
刘大夫人看了她一眼,女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是一个眼神就知道所有的情绪。
她没说话,刘二夫人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自己的房里,刘坚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夫人突然不让说话了。
“夫人,你跟大嫂的想法一样?”
刘二夫人摘下自己的耳环,轻轻放在桌子前,然后说道:“这个不重要,就算是不一样,也要装的像是一样。不然让她说下去,就是对我们二房的嘲讽了。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旁观者,才能保持这样的清醒,自从大房接连出事,她的心态已经不同了,不会想着什么事情都从大局出发了。”
她的话,刘坚有些不敢相信。
“大嫂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刘坚好像不太愿意相信,这么多年,他们两房之间,也没有闹过矛盾。
“女人之间的事,往往很微妙,这些年我听从母亲的教诲,处处让着她,你不是也看出来了么?”
刘二夫人并没有觉得刘坚不体谅自己,男人对这个本来就很迟钝。
“这个倒是不错,我知道这么多年,你确实受了委屈。”
还好,刘坚都感觉到了,并没有装作不知情。
“其实这个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你待我很好,父亲和母亲也是,我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只不过这些年大嫂在表面的理智背后,好像自尊心似乎也被过度保护了,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未必能够妥善解决,大房接二连三的出事,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而且我说句难听的话,倾夏当初被送进宫,就是她一直争取,觉得我们刘家捏着皇后娘娘的把柄,她一定会帮着我们刘家的姑娘,结果呢?”
刘二夫人的话,刘坚没有办法反驳。
这些话,总不能让她到父亲和母亲跟前说,那就成了挑拨是非了。
虽然刘老夫人,是她的姑母,会帮她排忧解难。
“我明白,我也是这样想的。”刘坚很是耐心的配合。
“倾夏在宫里过得不好,那也只是暂时被大皇子妃压制了而已,如果她坚持留下来,我就不相信大皇子和皇后娘娘都是铁石心肠,可是大嫂竟然对倾夏说了那些话,给她出了那种主意……倾夏被赶出来,难道不该怪大嫂么?如果倾夏不给赶出来,就不会让语夏更加绝望,刘家的两个姑娘,都还保得住……”
刘二夫人对刘大夫人的不满,都表达出来了。
刘坚不说话了,这件事毕竟过去了。
“我们二房当时没有说别的,该出力出力,绝对没有半分含糊,这么多年,我们也是把这两个姑娘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的,尤其是语夏,我知道老爷多少次为了语夏的事,都跟大哥不高兴了,可是在大嫂看来,我们这样做,只是因为我们二房还没有出事,两个儿子都在,所以才有这个精神……”
刘坚听到这里,马上质问:“这……这就不至于了吧……”
刘二夫人却很笃定:“自从东初受了伤回来,你看看大嫂是什么态度?明明不是我们做的,她总要跟我们出气,覃家出事的时候,我跟她说话那叫一个小心,就怕她觉得是我要牺牲她娘家……”